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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後他就宣稱自己愛上了我,並要娶我為妻。這確實令人疑惑,除非,除非有什麼其他的原因……對,會不會是他從我身上找到了那女人的影子,而我也只是個可憐的替代品罷了。
我覺得自己有必要搞清楚這點,便接著問道:“您有她的畫像嗎?”
“她送給過我一個小小的畫像,但在一次旅行途中,我遇到了劫匪,被人洗劫一空,連那個畫像也不能倖免。後來我憑記憶又讓畫師畫了一幅大的全身像,就掛在阿維尼翁家裡的正廳上。”
聽到這裡,我開始仔細地回憶著伯爵府邸。對,是有那麼一副畫像,畫中確有一個一襲白衣的黑髮美人。我當時在看著幅畫時就暗暗覺得有些眼熟,可能是曾在什麼美術畫冊上見過吧。但是,有的畫師喜歡逢迎顧客,甚至不顧現實地進行誇大,美化,說實話,索梅恩有一張歐葉妮的畫像,我也是看了好久都沒認出那就是我自己,更何況是一張陌生女人的畫像?
在這個浮華無趣的城市盤桓一個月後,我們準備離開北上去威尼斯。兩天前。好幾箱子細軟衣物和小傢俱就已經寄出了。
在一個晴朗無雲的清晨,我和伯爵登上一輛剛租來的適合長途旅行的四輪馬車,隨著車伕一聲嘹亮的鞭響,我們離開了羅馬。
接近深秋,細雨綿綿,亞平寧山區道路坎坷泥濘,很不好走,三天過去了,才走了幾十法裡。在這個沒有減震器和暖氣的車廂內,我既冷又難受,當時最希望的就是喝上一杯熱咖啡,然後裹在羽絨被裡好好睡上一覺。
好不容易才越過了亞平寧山,在阿布魯齊的一家不大但很乾淨的驛站稍事休整。
傍晚,我推開臥室的窗戶,凜冽的秋風刮進屋內,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就在這時,我一下子看見遠處的屹立在群山間的大薩索峰,它那終年積雪的峰頂此刻已被夕陽鎏成金色,宛若一個披著盛裝的國王,自命不凡地站在群臣之中,景象甚為壯觀。我想,二百年後這裡肯定是個滑雪勝地,只可惜我來得太早了。
這時我聽到一串敲門聲。“請進。”
“夫人,晚飯準備好了。”一個十幾歲的小夥計用磕磕巴巴的法語向我說道。
“好,我馬上下去。”
大廳被旺旺的爐火烤得暖烘烘的,其實這時生火併不是為了取暖,而是為了驅潮氣。義大利的氣候夏季炎熱乾燥,冬季陰冷潮溼,現在雖非嚴冬,但因處山區,所以天氣已開始讓人覺得寒氣侵骨了。一路上我都是用毛皮大衣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有時候我會忍不住猜測:會不會西方人喜歡穿毛皮衣服並非是為禦寒,而是為了防潮?
然而我並沒有時間和精力去考證我的想法,畢竟我來到這裡是度蜜月,而不是進行研究。
“你下來了,好些了嗎?”科薩諾伯爵在一張又寬又厚,相當古舊的大餐桌邊坐著。這張桌子看上去怎麼也得有一百年的歷史了,它的邊緣被一撥又一撥的旅客滿磨得鋥亮。
“好多了。”我邊說邊坐在他身邊,這裡的椅子也是又高又大坐下後椅子背還有比我高上半頭。我只需坐在椅子邊上就夠了,因為要是坐深了,我的胳膊就夠不著餐具了。
略微幾句寒暄後,我和伯爵就開始在這個幾乎是為巨人準備的餐桌上大吃大嚼起來。我們都餓壞了,好幾天甚至只能在村民家中靠麵包喝牛奶度日。
就在我大快朵頤的時候,“咚咚”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從樓梯上傳了下來,很快,面對餐廳的樓道口出現了一個陌生人。
我和伯爵停下嘴,好奇地看著那位準備加入我們的客人。
這人約莫五十來歲,是個大塊頭,身高足足得有一米九。他到和這大餐桌很配,我想。那人胸寬背厚,和他巨大的身材相得益彰,一套寬鬆的黑色塔夫綢外衣罩在這個巨人身上。粗壯的小腿上裹著黑色的羊毛長襪,腳上穿著半舊的皮鞋。他生著一張討人喜歡的四方大臉,威嚴中露出略顯矯飾的笑容,頭頂的黑色假髮看樣子很久沒有假髮匠來修理了,邊上的髮捲蓬蓬鬆鬆,看起來有些滑稽,和他那張端正的臉很不相配。
他長著圓圓的鼻頭,厚厚的嘴唇,淡淡的眉毛。他的眼睛……說實話,他要是沒有雙張眼睛就應該是一個使人覺得很願親近的人,但是,我也說不準自己是不喜歡他這雙眼睛,還是他眼中透出的那可以穿透一切掩飾,直搗他人靈魂的令人厭惡的目光。
“您好,尊貴的先生。”那人先用義大利語說了一句,然後馬上轉成法語。
我驚詫不已,原以為這個巨熊一樣的男人口氣會和他的外形一樣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