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氣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央姬這番話倒像是表忠心了,宮容有些玩味,央姬繼續道:“而我所瞭解的辛肅,不養高堂,不蔭子嗣,家尚不齊,何談為民治國?”
湯藥裡面的安眠之效陣襲而來,央姬有些疲憊的席地而坐在草地上。
宮容也隨之坐了下來,這才回了央姬先前的問題:“這張員外呈的禮,正是太監最缺的那玩意,少說也割了近百個畜生,擺了滿滿一盒……”
難怪!
難怪!
央姬臉色煞白,很自然的往宮容身上蹭了蹭。
宮容揉了下她粉嫩的面頰,摘掉落在髮髻上的茶梅瓣兒。
宮容道:“央姑娘這是在擔心我?擔心義父?義父已經習慣這太監命了。”
宮容又道:“自古不乏宦臣當政的前事,最後卻也無善終的道理。這此一時的時務,非彼一時的時務,央姑娘既是通透之人,也好給自個謀個好出路。”
話裡話外,都是勸誡她惜命。
央姬莞爾一笑,折了一根樹枝,在地上畫將起來。
央姬隨手一勾,勾了個門樓,輕聲道:“每個人都想進了這門樓,偏生這樓設的矮,須彎腰才行。央兒倒是覺得義父取識時務者入仕是無錯的,這文人有才,只需彎個腰便能得了功名為百姓造福。管這天下是誰的作甚,總歸百姓是百姓。民生疾苦,與自個的氣節比將起來,孰輕孰重?”
宮容更加玩味:“央姑娘這是表忠心嗎?義父若是聽著這奉承話,想必晦氣盡消。”
央姬淺笑,月水清眸堅定不移,“千歲,央兒一介婦人。只知道過了這門樓便是千歲。央兒沒有氣節,拐不進死衚衕,也不通時務,只知道有個千歲便行了。”
“這樓低了,央兒就彎腰過去,樓再低了,央兒就爬過去……”
“千歲莫想攆走央兒,想都崩想……”
“都說女子要矜持,央兒就一個厚臉皮兒的,賴定千歲了……”
央姬說的自然,眼皮也開始往下垂了,宮容託著她的腦袋,讓她輕輕的倚靠著自己。
央姬聞著宮容身上的氣息,只覺安心愜意。
央姬伸出手臂,無力的抱上他。
央姬貓兒般的喵嗚:“千歲,一個月親一次,一天抱一次,可好?”
****
翌日。
夜間春雨悄然而至。
身著千草綠的對襟綃紗新衣,底下煙綠色水紋凌波裙裾拖曳於地,垂雲髻上插著青碧色翡翠雙面花卉小簪,柳腰高束,娉娉婷婷。柳姬拎著裙裾匆匆向央姬的院子走來。
院中的春茶梅一夜被打殘了些許,一層晶瑩的雨粒兒覆在茶梅的嬌容和柳姬的垂雲髻上。
柳姬無心賞景,裙裾上是星星點點的泥漬。
屋內。
初紫給柳姬奉了茶,央姬昨日一夜好夢,才剛起來還未洗漱。
柳葉眉蹙的很,唇色發白,柳姬道:“都這個時候了,央妹妹覺得姐姐喝的下去嗎?”
央姬淡然應道:“柳姐姐,姬門纏足練舞十載,這樣的苦處,妹妹也未見姐姐食不下咽過。如今,這雨打了一夜,姐姐怕是聽了一夜看了一夜想了一夜,還未想明白嗎?”
柳姬清淚兩行,抽出帕子抹眼淚,“姐姐我,我怎麼想的明白呢?”
央姬嘆息:“那姐姐自個回去好生想想吧,等想明白了再來找妹妹。”
柳姬痛心:“妹妹好生無情!”
央姬眉頭微蹙:“姐姐何出此言?”
柳姬斂了斂神,為著辛肅,她一定要打贏這場仗。
柳姬道:“眼下辛公子關押在大牢生死未卜,眼下只有妹妹能救辛公子了!妹妹怎能如此無情?”
央姬痛斥:“姐姐言語好生荒唐!辛公子於我無恩,我亦對他不薄,我自身難保,何以他顧?”
央姬恨鐵不成鋼:“姐姐好生想想!姐姐一腔真情,辛公子何曾憐惜過?辛公子家有高堂妻子,不事奉養,姐姐那麼點月銀都搭了進去,換來什麼?換來辛公子流連煙花之地自恃清高……如今辛公子犯了這事,他自個不顧惜自個的命,怨得了別人嗎?”
柳姬諾諾垂淚。
央姬一刀又一刀的割過去:“姐姐接濟辛公子,我何嘗不是傾囊而助?不止是我,麗姐姐也搭了不少月銀進去吧。姑且不說姬女不得為妾,辛公子憐過姐姐嗎?”
柳姬拭乾眼淚,“央妹妹,辛公子姐姐是救定了,那些知音相投不是假的,姐姐我怎能眼睜睜的看辛公子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