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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讓明容改口供,招出鄭家,倒戈相向,藉此機會與侍郎府加強關係罷。”
“我說的不是此次之事。”郭從炎冷冷地盯著郭氏,道:“省省吧,你別想著退路了。告訴你,褚明錦在酒樓裡設那一局嚇明容,不是沒原因的。”
“什麼原因?”郭氏看著郭從炎,呆呆問道:“大小姐說明蕊是我害死的,可我明明沒有,難道?明蕊是你害死的?”
“正是。”郭從炎要使郭氏沒有退路,乾脆都兜了出來,淫…笑了一聲,道:“褚明錦既然查到我害死明蕊,想必也查到那一件事了,實話告訴你,褚明蕊死前,你和褚瑋倫在陽平州,我每次替褚瑋倫送銀子回家,都在褚家留宿,冒褚瑋倫的名,去找蘭氏歡…好。”
“你……你……”郭氏皎美的臉變得青黑,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淫…人…妻妾,這樣禽獸不如的行為,郭從炎說得平淡,毫無愧色。郭氏沒怨兄長沒有廉恥道德,她只想著,完了完了,褚瑋倫不可能容下她了!
“聽說信王爺今日不讓燕京府過堂,明日鄭家會去施壓讓提審明容,褚瑋倫這邊也瞞不住了,你現在收拾一下細軟,隨我回家。”郭從炎怕郭氏找褚瑋倫坦白, 要把她連夜拉回家。
郭氏抬頭看著滿屋奢華的裝飾,心疼不已,委實不願離開褚家,雙手摸過楠木妝臺,開啟白玉妝盒,看著裡面耀眼明亮的各式首飾落淚。怎麼才能不走仍舊得褚瑋倫的寵愛呢?郭氏不停地想著,然後,她想到一處疑點,猛地轉身看向郭從炎,咬牙切齒道:“哥,你為了讓我離開老爺,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什麼都編得出來,蘭氏性情沉靜與人無爭,連出院子都少,你根本連見都沒見過她,哪來色心?”
郭從炎奸笑著道:“你那時獨寵,褚陳氏捧著扶著咱郭家的人,我送銀子過來,她設席宴請我討好我,褚府裡沒有男子,讓管家作陪她怕我認為她不重視吧,她一個婦人又不便作陪,便把二姨娘三姨娘蘭氏一起喊來陪我,我自然就見到蘭氏了。晚上留宿褚府,要摸進蘭氏院子,又有何難?那時褚家婢僕遠沒今日多,也沒人巡夜,你不會忘了十年前的褚家與今時尚且不同吧?”
郭氏愣住,將信將疑,問道:“你與老爺相貌一點不像,去怎麼騙得蘭氏與你歡…好?”
“這就多得妹妹你了。”
郭從炎怎麼騙過蘭氏的?那是因為,他以自己撞邪了為由,透過郭氏,跟褚瑋倫索要了一塊黃玉麒麟珮,這個普通的不值一兩銀子的麒麟珮,是褚家祖傳的,這個麒麟珮在那之前,一直掛在褚瑋倫腰上,從沒離身過。
郭從炎於黑暗中出現在蘭氏房中,蘭氏驚呼,郭從炎拉了她的手按到自己腰間玉珮上,蘭氏當然就以為他是褚瑋倫。
蘭氏嫁與褚瑋倫為妾後,與褚瑋倫情疏意淡沒有親近過,可是在那之前,她是褚家的婢子,那個時候的褚家,婢僕只得三兩人,她是妙齡姑娘,自然不是做粗使的,而是貼身服侍褚陳氏與褚瑋倫的,褚瑋倫腰上從不離身的這一珮飾,她是極熟悉的,而郭從炎拉了她的手按到那麒麟上,這一無聲的舉動,就是安了心要讓蘭氏以為他是在示明身份。
褚明錦不知郭從炎是如何瞞騙蘭氏的,褚瑋倫卻稍一聯想就知道了,那塊不值錢的玉珮,是褚家祖傳之物,郭氏當時跟他索要,藉口是那玉珮經過幾代人之手,能辟邪,褚瑋倫雖是給了,多年來一直耿耿於懷不能忘卻,固而十年過去,還記得清清楚楚。
“錦兒,爹不想活了。”被太醫銀針扎醒後,褚瑋倫拒絕喝藥,像個任性的孩子,在褚明錦面前使性子掉淚。
褚明錦默默陪著垂淚,哽咽著道:“女兒甫得知時,真恨不得找到姓郭的賊子,千刀萬剮以消心頭之恨。”
褚瑋倫此時,心中的恨比褚明錦更甚百倍萬倍。
是他引狼入室,若他沒有寵郭氏寵得沒個度,褚陳氏就不會顫顫驚驚討好郭家的人,若他沒有給郭從炎那塊麒麟珮,郭從炎就冒不了他的名。
得到褚明蕊重病的訊息,他從陽平州回家,蘭氏對他比之前多了一絲柔情,他那時以為蘭氏為了救女兒,才對他流露出些許柔情,心中更恨褚明蕊這個情敵的女兒,如今得知其中的隱情,方想明白蘭氏當日是真情流露,想起自己那時對蘭氏的誤會,在對褚明蕊的事情上的決絕,痛悔得一顆心絞成一團,真個不想活了。
“錦兒,爹想死,想去向明蕊陪罪。”褚瑋倫流了會兒淚,忽地痛哭失聲,伸手狠狠地捶自己胸膛,“明蕊是我害死的啊!我引狼入室,我不仁不義,我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