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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從炎為什麼要反咬一口?想必是對蘭氏還不死心,褚明錦與馮丞斐相視一眼,褚明錦緩緩道:“爹,你知道女兒為什麼懷疑四姨娘害死明蕊嗎?”
褚明錦把道士試驗牛痘,郭從炎保道士一事說了出來。
褚瑋倫臉上一陣紅一陣青,為自己識人不明羞慚,好半晌喃喃道:“可是,郭氏真的沒有害明蕊的必要。”
“郭氏也許沒有害明蕊的必要,郭從炎卻不是了。”褚明錦咬了咬牙,道:“爹,你發誓,等下聽到的,永不說出去。”
……
“黑燈瞎火的,蘭姨娘為什麼不辯真偽,女兒就說不清了,那道士現在信王府關著,爹可以過去問他,另,我蘭姨娘是不會說謊的,爹有沒有在那時偷偷回來?”
“寶寶,別說了。”馮丞斐大聲喝道,褚明錦從激憤中回神,看到褚瑋倫的神色,嚇得大喊:“爹,爹,你說話。”
褚瑋倫雙眼血紅,冒血般的紅,臉頰的肌肉一顫一顫急劇跳動著,而一雙攥成拳頭的手,青筋突起,手心在往外滲血,很快很快地淌著血。
“爹,爹,你說話。”褚明錦搖褚瑋倫,褚瑋倫一口血噴出,轟地一聲整個人倒地,無聲無息。
“格非,爹這是怎麼啦?”褚明錦急得大喊,雖不是自己親爹,可因與自己這具身體血脈相連,不知不覺中,也當成親爹了。
“別急,爹這應該是怒火攻心,你去喊個人上君玉府上找太醫過來。”馮丞斐鎮定地指揮著,一面把褚瑋倫翻過去,臉朝上平躺地上。
侍郎府急成一團,褚府裡,此時,郭氏的院子裡,西廂中燈火閃爍,兩顆離得很近的腦袋正在竊竊私語。
褚瑋倫起了疑,言語試探,郭氏聽得褚明容進牢房前見過郭從炎,聽得褚明容說她不會有事,不需求馮丞斐救她,回家後又疑又憂,左思右想,使人到孃家看郭從炎在家嗎,若是在家,讓來褚府一趟。
郭從炎自攀上鄭家後,一心做著飛黃騰達的美夢,對同知官位也不看在眼裡了,仗著背景硬,更不把上司放在眼裡,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此時沒在陽平州,在燕京城裡褚瑋倫給郭家買的那一處大宅子待著,郭氏使人找他,他也要打探褚府的反應,連夜過來了。
兩人說了幾句話,郭從炎要使妹子安心,亦且認為圖謀已成,不擔心了,把隱情一一道出,郭氏當場跳起來。
“哥,你好糊塗,鄭家是什麼門楣?公堂之上審訊,還有什麼能掩飾的?明容曾給聞人雄汙辱一事勢必傳開,鄭家怎麼可能迎明容進門?”
“這個?”郭從炎有些回答不上。
郭氏哭起來,道:“嫁禍成功,馮丞斐人頭落地,明容也討不了好處,褚家出此醜聞,只怕……只怕老爺迴天乏力,商號倒閉只在早晚了。”
褚家商號倒閉是肯定的,郭從炎就是要褚家倒閉,然後乘機作亂,佔有蘭氏。當下冷哼道:“倒閉就倒閉,你哥哥我高官得做,還少得了你的好處?到那時,你也別陪著褚瑋倫受苦了,另找一戶好人家嫁了,照樣享受榮華富貴。”
70、臘盡春回
另找一戶人家嫁了!郭氏胸膛冒火,忽一下站起來,一巴掌朝郭從炎扇去,高聲怒罵:“這樣的話,你怎麼說得出來?咱們家當年什麼樣?田地當了,家裡值錢的東西也都當光了,只剩個空宅子,我剛嫁給老爺時,褚家也不闊綽,可老爺硬是勻出一半家用銀子送給咱們家。後來,生意越做越大,送給咱家的銀子越來越多,給咱們家買了大宅子,給你銀子捐官,這些年,老爺給過你多少銀子?你自己算算,你的奢華生活,哪來的?”
郭氏越說越傷心,流淚不止,哭了許久,又道:“我找了人汙辱大小姐,老爺知道了,也還放過我,我怎麼能恩將仇報?不行,這事我得告訴老爺。”
郭從炎五官不錯,只是縱…欲不知自制,臉色黃中透著蒼白,腳步也有些虛浮,郭氏那一巴掌扇得他倒退了好幾步。聽得郭氏要壞他前程,捂著紅腫的臉,一腳朝郭氏踢去,郭氏哎喲一聲,跌倒地上,氣得站起來伸張五爪要找郭從炎拼命,郭從炎一把攥住她的手,惡狠狠道:“你以為褚瑋倫會放過你嗎?告訴你,他只不過是想先把我拿住了,再來料理你。”
“老爺還不知道。”郭氏軟了聲氣,勸道:“哥,鄭家若真有心與你合作,有心娶明容,多的是別的計謀暗算馮丞斐,不需得這般把明容也算計進去。今日我看著,馮丞斐與信王爺交情極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