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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掌印在臉上的時候,龍羿想著那位美人,巴掌消去的時候,他居然還是想著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鐘美人。
下朝的時候喚來德福,德福稟道,鍾美人被暄貴妃喊去到臨勝宮練字去了。
皇帝挑眉道:“練字?”
德福回道:“正是,鍾娘娘在臨勝宮抄錄《女誡》。”
皇帝點頭笑道:“多久了?”
依著暄貴妃的脾氣,這抄寫《女誡》肯定不是個好乾活。
德福道:“鍾娘娘每日寅時開寫,到巳時回儀羲園,這樣已有半個月時間了。”
龍羿心想,寅時到巳時有三個時辰的時間,自己就是坐著批奏摺也挨不住,一會便要往床上躺。
這鐘美人倒是好耐力。
心中所想,皇帝估摸著時間也是辰時,不由得道:“如此,便往臨勝宮去一趟。”
皇輦起駕,晃悠晃悠地盪到臨勝宮門口。
鍾夙好像沒注意到皇輦,拐了個彎就甩給龍羿一個背影。
龍羿也不讓人報喊,就盯著鍾夙慢慢離開,消失在宮道盡頭,方才讓人停下輦車。
暄貴妃已然迎了出來,欠身嫣然而道:“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聖金安。”
龍羿命人平身,拉過暄貴妃的纖手笑道:“朕有好些日子沒見暄兒了,真是想念得緊。”
暄貴妃喜道:“皇上日理萬機,能有空想到臣妾,真是臣妾的福分。”
皇帝“呵呵”地扯出嘴角,看上去像個愉悅的笑容。
臨勝宮接到通知知道皇帝要來,宮中御廚早已備下早點,龍羿與著暄貴妃入座,嚐了幾塊精心製作的蟹黃糕,泯口茶,方挑眉笑道:“聽說近來鍾美人一直都在貴妃這抄寫《女誡》,可是有這回事?”
暄貴妃一愣,笑道:“鍾妹妹是皇上的人了,臣妾想著妹妹多習幾個字,好盡心伺候皇上。”
龍羿笑道:“暄兒能這樣體貼,真是朕的福氣。”
末了,又補了句:“也不知美人是否知道暄兒的苦心。”
暄貴妃轉身給了德祿一個眼神,德祿躬身領命去了,過了不久,別拿來厚厚一疊冊子,呈在兩人身邊。
“這是妹妹幾日在臨勝宮裡抄錄的《女誡》。”暄貴妃掂了一本,遞與龍羿。龍羿翻開看看,他目光只是遊弋在冊子字頁上,隨手又翻了一本,越看越是笑意盎然,最後拿起最後一本冊子,是鍾夙剛剛抄錄的《女誡》。
墨字雖然寫得有些生澀,但是蒼勁有力,可窺其中妙處。
龍羿默不作聲地看著,旁邊的暄貴妃又是發話道:“皇上心裡倒是一直惦記鍾妹妹。臣妾也知道鍾妹妹像著故去的祈妃,但是皇上曾經為了鍾妹妹罰了修儀妹妹……”
這話只不過是個話茬,龍羿也不接話,只等著暄貴妃繼續開口。
暄貴妃見皇帝不說話,微微放下心來道:“修儀妹妹好歹也是振武將軍的女兒,鍾妹妹雖得聖寵,可當時地位只不過是個宮女。”她聽了會,見皇帝只是垂眼聽著,索性一口氣說個乾淨:“皇上為了宮女罰了修儀,在後宮規矩中,怕是不妥。這事要傳到振武將軍耳裡,也是不好的。”
說起韓修儀被罰這事,已然過了半個多月頭。貴妃此時道來,皇帝心裡也七七八八地轉過幾個彎。
龍羿沉吟片刻道:“暄兒說得確實也頗有道理。韓將軍一向愛女心切,朕當時也是糊塗了。”
暄貴妃抿嘴而笑,卻又嗔道:“臣妾惶恐,皇上莫要貶著自己抬高臣妾。”
龍羿又是呵呵一笑,摟過貴妃,貴妃盈盈臥倒,嬌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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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皇帝翻牌。
韓修儀揭牌。
明月軒一下子鬧騰起來,韓修儀精心打扮了一番,迎接皇帝的臨幸。
夜裡,明月軒寢殿內,芙蓉暖帳,簾櫳浮影。細碎的呻吟從薄紗中洩出,盈滿一屋□。
韓修儀枕在龍羿臂上,輕聲羞道:“皇上。”
“嗯。”皇帝低低應了聲。但看著模樣,好像心神出竅,不知道飛到何方。
“皇上,那日是臣妾唐突,衝撞了鍾妹妹。”韓修儀應是沒有看到皇帝魂遊,只是低頭澀道。
聽到了“鍾”字,龍羿的魂又歸竅了。
“無妨,那日也是朕罰得太過了。”龍羿這樣說道。
韓修儀搖頭道:“不,是臣妾的錯,鍾妹妹現在肯定還是怨著我。”
龍羿感到靠在自己懷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