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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紅,但卻半句話都不敢多嘴了。
榮惠卻沒有解氣的快感。臨到跟著芳蕊走出宜然堂時,她還不自覺的回頭多看了那玉碗裡的西瓜。她目光一沉,眼底掠過一絲陰霾,這西瓜回頭還是得叫人撤了。希望她還有這個機會。
榮惠這是第二次進雍徳宮,還是在卯正這個微妙的時刻。
今日她沒去建寧宮例會,被西太后的近侍芳蕊請到了雍徳宮,只怕整個後宮那一班同事都曉得了。西太后會讓芳蕊來,只怕也存了讓她出笑話的心思。
西太后如此,如果只是為了崔慈,怕是不至於,只怕也有榮惠因照看朱立軒而晉位的因素。是想趁機對她進行敲打麼……榮惠禁不住思緒紛飛。
當榮惠走進雍徳宮內殿時,西太后一直在一扇簪花仕女的沉香屏風禮佛,此時方起了身,簪環搖曳的影映在其上,竟比屏風上的侍女圖還要婀娜上幾分。實在不敢相信,她竟然是在病中。
西太后繞過屏風,坐在南牆紫檀木榻上,沒有依著背靠著引枕,而是端端正正地直坐。神色依然溫柔,聲音溫和的向榮惠開口:“華淑儀,崔慈原是哀家鄉間遠房堂妹,軒兒的奶嬤嬤沒的蹊蹺,哀家實在不放心旁人,這才使崔慈入宮服侍軒兒。她是個老實人,一向勤懇做事,雖是寡言少語,卻盡心盡力。如今一晃數年而過,軒兒也年逾八歲了,只是她這老實人竟然……”
“她竟然死得這樣慘。”說到這裡時,西太后的語中已經哽咽,攢了帕子,卻並沒落淚,只抬眸看向榮惠,目光深邃,道:“而害人竟然是那隻狼犬,哀家簡直不敢想,它和軒兒那等親近,若發狂時遇見的是軒兒,那……”
榮惠自知多說無益,納頭便拜,語氣誠懇中帶有一絲自責:“太后,狼犬雖然是珍禽苑所有,使得二殿下受驚,崔嬤嬤喪命,嬪妾仍有照料不周之責,嬪妾惶恐,還請太后責罰。”
雖然是不得不認罪,但榮惠也只會認自己那份罪。
西太
後輕嘆一聲,沉默了半晌方才出聲。卻是不再追究榮惠的罪責所屬,而是轉而道:“華淑儀,哀家一向是很喜愛你的,你出身世家將門,卻毫無驕矜之氣,知進退,識大體。”
被這麼一誇,榮惠不自覺的繃緊全副神經。
果然,西太后語氣一轉,含了一絲尖銳的意味:“但你不該辜負哀家的信任,憑藉照料軒兒在皇帝面前博寵,以此晉位。這也罷了,哀家念在你待軒兒至少沒出差錯,但現在,你瞧瞧,出了這等事,怎能不叫哀家寒心!”
這話說的很不錯,瞬間給榮惠定了罪,還很難反駁。她原想緩緩梳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但聽到“博寵”二字時,便明白過來。西太后是不悅榮惠晉位。
倒未必只是疼惜麗淑儀那個親侄女,榮惠眉頭微挑,想到西太后形容自己的那句“出身世家將門”,隱隱覺出味來。
比起其他妃嬪,榮惠出身好,晉位快,太有威脅。
所以那些都是欲加之罪,的確不患無辭,榮惠不禁有些無奈。若此時她一味巧力躲閃,奈何一力降十會,以西太后之尊,他日榮惠該受的苦還是得受。
還不如……示弱,讓西太后先爽,待她謀定而動,後爽也不遲。
心念一定,榮惠的表情很配合的露出了驚容,眼睛漸漸模糊,道:“太后,嬪妾並無那等齷齪之念,還請太后明鑑。”
芳蕊適時點出一句:“小主的心裡的念頭太后雖然不知,但崔慈的死,卻是眾所周知。好在咱們二殿下是祖宗庇佑,不然……”
榮惠臉微微泛白,手在廣袖裡掐了一把大腿,身體瑟瑟的抖著,淚也撲簌落下,欲言又止。的確是一副無力解釋,難以剖白自己的樣子。
西太后面色雖然怒意不掩,聲音卻是溫和,似乎比榮惠初來時還要溫和,聲音輕輕的道:“華淑儀不要慌心,哀家念在你是初犯,軒兒有驚無險,唔……你便去菩提堂禮佛三個月,為皇帝與軒兒祈福吧。”
榮惠的罪責,微妙的很,若不追究,不過是死了個奶嬤嬤。若追究,那便是在她宮裡死了皇子的奶嬤嬤,而且她還對皇子負有照料之責。甚者,那個奶嬤嬤的死因還極為不體面。
所以,這樣的處置,在榮惠想來還不算太絕,至少沒有皮肉之苦。何況,也沒降職。
只是……榮惠心底嘆了口氣,這三個月,也不可能升職了。
去了菩提堂那等神聖之地,她那綠頭牌是不可能上去
了。畢竟,朱文燁白日宣淫還算得上天子風流,若再佛祖跟前宣淫,那就是下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