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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有所不知。”玉樹輕輕搖頭,道:“紫石英雖然有這些藥效,但並非猛藥,便是要服食治病,也得配合其他藥材。何況這些分量對成人來說並不算什麼,尋常聞了這味道,若非熟知藥材的,也不會覺出太大不妥。”
榮惠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似乎是言之成理,但是有一點很重要,這種隱蔽精細的手法,真的是衝崔慈麼?總感覺有太多巧合。首先,狼犬來的很偶然,進靜安宮不過數日。其二,崔慈怕狗,眾所周知,若非昨日巧合,也不至於……當然,也可以說是內監有意為之,但那守著小白的內監已經慘死……
如果不是這燭臺設定得精妙,如果只是崔慈在旁的地方染了紫石英,榮惠肯定都願意相信這是巧合。但這燭臺的存在,讓榮惠不得不相信是人為。至於對方目的,她還摸不清脈絡。
正走神著,聽得外頭芝蘭一聲“小主”,榮惠才回過神來,玉樹並不多言,幫她繫好腰帶。榮惠隨手理了理宮絛,走出幾步,芝蘭已經迎了上來,臉色略惶,道:“小主,雍徳宮的芳蕊姑姑來了,說是請您前去雍徳宮。”
果然來了,榮惠倒不意外,在她的地盤死了西太后的人,就算和榮惠沒關係也得有關係了。西太后找她麻煩,再正常不過。
梳好了頭,更好了衣,朱立軒正用上了早膳。
早膳不是那糕點面粥,而是新貢的西瓜。夏日裡的西瓜格外誘人,切成小塊盛在玉碗裡。朱立軒也不用勺子,直接用手拈了放在嘴裡,然後隨口一吐,一旁的內監抱著只汝窯瓷碗急忙後退幾步,左搖右擺,幾粒西瓜子正落進了瓷碗裡
。
朱立軒不由得一樂,信口道:“好奴才,賞。”
內監伏地謝恩,朱立軒卻趁內監不備的功夫,又吐出了幾粒西瓜子,不想一人打了簾子進來,被吐了個滿臉。
“哎喲,二殿下,您怎麼還愛幹這等小孩子似的事兒呢?”說話的芳蕊一邊用帕子擦著臉,一邊笑得諂媚。半晌,見朱立軒不理她,笑容就不由變得訕訕的。
芳蕊穿著一身姜色裙裳,衣飾樸素,宮女除了年節,素來不許穿紅戴綠。芳蕊三十出頭,穿著素裝卻十分襯合,張嘴帶笑,雖然此時笑的不是那麼敬業。
榮惠打了簾子出來,笑眼彎彎:“傳喚這等小事,竟叫芳蕊姑姑親自來,隨便打發個宮人不就好了麼。”
“哪的話,太后也是怕旁人帶不好話。”芳蕊皮笑肉不笑,說話的功夫,朱立軒已經跳下塌,捧著一隻玉碗三步並作兩步的到了榮惠跟前,仰起頭,道:“華淑儀,甜的很。”他的小臉上雖然一派正經,但這等做派難免帶了幾分獻寶的意思,直把芳蕊看的撇嘴。
若是以前,榮惠可能還會有些受寵若驚或是在芳蕊面前覺出不妥,但這些日子的相處,經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兩人的情分難免不知不覺親厚起來。
是以,榮惠自然的接了玉碗,吃了一塊西瓜,又捏了一塊到朱立軒的小嘴裡頭。想來他應該是極喜歡吃西瓜的,不然也不好一口吞下,還不忘舔兩口她指上的汁水。
難得的可愛摸樣。
只是兩人吃西瓜的舉動難免礙了有人的眼,芳蕊盈盈看了榮惠一眼,笑得不輕不重:“華淑儀,二殿下去到大本堂的時候也差不離了,唸書事重,還是不要耽誤了。您也快和奴婢往雍徳宮去罷。”
言下之意,是榮惠有意耽誤朱立軒上學,照看不周。
若是尋常,榮惠也無謂爭口舌之利,但今日不同,畢竟芳蕊是雍徳宮的人,她不能被亂戴了帽子去。本就因崔慈的事讓西太后對自己生了嫌隙之心,此時一個不小心,多了條罪名,豈不更是更多欲加之罪。
當下,榮惠微微一笑,似是隨口的道:“芳蕊姑姑寬心,二殿下卯正入學,從靜安宮乘輦轎往大本堂約小一刻鐘,此時……”她從袖口裡掏出一枚花紋精緻的懷錶,瞧了一眼道:“此時還有半個時辰,二殿下可安心用早膳。”
不僅不耽誤,最後一句也從閒事耽誤時間回到了早膳這正事上。
“……若是早
膳,二殿下一向是陰虛火旺的體質,用這等生果,只怕對二殿□子不好吧。芳蕊的笑容也就愈發不敬業了,轉目看了一眼朱漆托盤上的玉碗和西瓜。
真是鍥而不捨啊,榮惠笑意深深,正要說話,朱立軒卻先一步甩了臉子。不,其實朱立軒大多時候都並無好臉色,此時只是更難看了一些,他看著芳蕊,道:“我吃什麼,連皇阿奶都由得我喜歡,你又算什麼東西?”
芳蕊頓時叫氣得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