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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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味,一思及起來,一顆心或是如同浸在蜜汁裡,或是如同泡在苦水中,彷彿被生生從胸腔裡抽了出來,只攥在那心心念唸的一個人手裡,喜怒哀樂,都由著人掌握了,可嘆北堂尊越雖是平生狷狂桀驁,到頭來卻也終究免不了如此。
北堂戎渡把玩了一下花朵,抬眼卻見北堂尊越神色有異,似是正在出神,便道:“爹,在想什麼呢。”北堂尊越聽他出聲,遂凝了凝神,卻忽然沒頭沒腦地問出一句不相干的話來,道:“……渡兒,你說,本座這一副皮囊,生得究竟如何?”
北堂戎渡聽了這莫名其妙的問題,雖說略略有些疑惑,不解其意,但也還是定睛端詳了一下面前的北堂尊越,就見月色之下,男人鳳目長長,懸鼻薄唇,容色確是盛絕難描,遂點一點頭,笑答道:“自然是好得緊,這天下第一美男子的名號,可不是假的,我長到這麼大,也沒見過能夠與爹相提並論之人。”北堂戎渡展顏而笑,回答得毫不遲疑,卻哪裡懂北堂尊越的意思,那等糾雜的晦暗心思,他原也不會清楚的。北堂尊越聽了,面上似是不置可否,但心中這等滋味,卻是有別於以往,頓了頓,又道:“那你說,本座的武功修為,又如何?”北堂戎渡嘴角輕抿,微微現出酒窩來,笑道:“爹一身修為深不可測,自二十歲那年斃劍神陸薛人於掌下,帶回他從不離身的‘離依’劍之後,這天下第一高手的名頭,就已握在了手心裡……如此,還用我說麼?”北堂尊越眼中無波,呷了一口清茶,繼續發問道:“再說權勢……你說,本座手中的權勢又如何?”
北堂戎渡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似是不大明白對方怎麼忽然說起這些來,但也還是耐心地一五一十地道:“父親身為無遮堡堡主,堡中弟子遍佈天下,一令則應者如雲,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能有此等作為,自是無憾了。”
北堂尊越薄唇微抿,那張英俊得已不真實的面孔上慢慢浮起了一絲難懂的沉晦之色,淡淡道:“如此,那本座的品性為人,可還好?”北堂戎渡聽了,立時不假思索地道:“這個麼,自然是總有人在暗地裡說些難聽的,不過誰又理會他們?旁人說你好不好、為人是惡毒還是狠辣什麼的,我都不管,我只知道爹你對我很好就是了。”
這孩子,總歸卻還是與本座一條心,自是情分與旁人不同!北堂尊越心中頓生歡喜,右手下意識地微微抬起,想要撫摸北堂戎渡白玉也似的臉頰,卻又彷彿覺得不妥,因此在半路自然而然地改為拿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他自那一日明白自己的心思之後,連日以來,卻是越陷越深,與北堂戎渡相處之際,情緒喜樂等等已然有些難以自控,彷彿那身子和心都有幾分漸漸不太受制的意思……北堂尊越一念至此,陡然之間心頭一震,腦中清明起來,想起自己平生行事何等恣意,三十一年來都是一向憑心而為,任他什麼大事,又哪裡曾猶豫遲疑過分毫,卻如何眼下牽扯到一個‘情’字,竟就這等拖泥帶水,委決不下?管他是親生兒子還是毫無干係的陌生人,既是對其有意,割捨不得,那便一徑攥進手裡又如何!
既生此念,心中頓時一片火熱,目光定定止在正轉過身去看花的北堂戎渡背上,想到將其剝去衣物摟在懷裡,肆意輕薄之時,卻不知是什麼場景?又忽想起方才在桌下看見的那一雙腳,若是將鞋襪脫去,將這一對雪足拿在掌中把玩,又是何等快活滋味!
正自心頭洶湧,幾乎欲伸出手去之時,卻忽見北堂戎渡回過身來,笑道:“爹,這花開得頗盛,你那裡可沒有呢。”這一聲‘爹’,如同一盆涼水兜頭潑下來,頓時就將北堂尊越心頭燒起的那一蓬火澆了個透,北堂尊越臉色不定,神情之間有些異樣,略頓了頓,便道:“……方才談起本座品貌修為,手中權勢,若照你說來,這天下間似乎倒也挑不出更好的了。”北堂戎渡頗以為然地點了點頭,隨口道:“是啊。”北堂尊越鳳目微閃,沉聲道:“既是如此,你說,本座在這世間,可還有得不到的東西?”北堂戎渡想了想,忽然笑了:“應該沒有多少了罷。”男人忽站起轉過身,負手在身後,目光閃閃,抬頭看向空中的銀月,似乎有些漫不經心地道:“也是,確實沒有幾樣是本座得不到的……不過,從前曾聽人說‘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人’,想來或許這個,倒真是確實不好得來。”
北堂戎渡像是有些驚訝,彷彿覺得出乎意料一般地看了看男人,突然間哈哈笑道:“爹怎麼忽然想起這個,像咱們這樣的人,哪裡還講究這種事。”他頓了頓,從桌上揀起一塊點心送進嘴裡,滿不在乎地道:“唔,不過說起來,確實也真的很難得,比如說我罷,若真有這麼個‘有情人’,那這人必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