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兒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老楊頭說道:“丁醫生這麼好的條件,還是要趕緊找個物件啊。你們大城市的眼光高,要不然,我們村裡倒是有好幾個合適的閨女”
夜裡小小的傳達室,燉著熱乎乎的鍋子,幾杯白酒下肚,說就自然多了,語氣也很隨意了,兩人就像已經認識很久的忘年交一般。丁齊趁勢問道:“老楊,您的名字叫楊策吧?我在醫院站上看見過你的照片,是出身中醫世家的著名教授。來,我敬您老一杯,真是深藏不露啊!”
老楊頭一愣:“丁醫生真是好眼力,這都能認出來?”
丁齊卻故意不接著提這茬,只是幹了一杯道:“喝酒!我已經幹了,您老也幹。”
老楊頭乾了這杯滿滿的酒,腦門上已經冒汗了,不用丁齊追問,他自己就主動說出了緣由。老楊頭並不是孤老頭子,他是境湖鄉下的農民,有老伴也有兒女。女兒嫁到外地了,家裡在村中也蓋了一棟二層小樓,老兩口原本跟兒子和媳婦一起過。
可是兒媳婦比較挑剔,老伴覺得無所謂,但老楊頭卻覺得不自在,有了一個機會,他就乾脆跑進城裡打工了。老楊頭年輕的時候,是鄉里面的赤腳醫生,也會按摩推拿。這手藝算是家傳的,他父親也是個赤腳醫生,行醫時間主要是建國後到文革初。
看來醫院站上介紹他“出身中醫世家”,雖言過其實但多少也算有點譜。是博慈醫療特意把他找來的,在醫院打更,每個月有一千五,和丁齊在圖書館做臨時工一樣。但是把他的照片放在站上當作“中醫專家”,醫院每個月還多給他五百塊,其實就是充個門面。
楊策雖是個普通的鄉下老頭,平日根本不引人注目,但若仔細看,他的五官很端正,也不彎腰駝背。假如挺起胸好好打扮一番,戴上眼鏡穿西裝扎領帶,形象也是不錯的。
楊策教授是“大專家”,不會輕易出診的。但有人就是看了介紹慕名而來,點名要楊策教授出診怎麼辦?那也好辦,換上平日收起來的行頭好好打扮一番,那就去唄。
按摩推拿是個技術活也是個力氣活,老楊頭也會親自動手,但楊教授年紀大了且德高望重,不能全程都是他親自來,通常都是在他的現場指導下,由其他年輕醫生接著上手。這樣起到的效果也是很不錯的,至少在患者的心理感覺上很好,場面也都能對付過去。
假如遇到這種情況,老楊頭也是有提成拿的,所以他一個月不止固定的那兩千,經常有個三、四千的收入,情況好的時候,甚至還能拿到五千以上,這可比在家裡受兒媳婦氣強多了。如今他每次回家,兒媳婦都對很客氣、很尊敬,也是家中說了算的人物。
丁齊誇讚了一番老人家活得瀟灑,又問道:“那麼教授職稱是怎麼回事呢?”
老楊頭端著酒杯笑道:“我也是有證書的!”
說了半天,丁齊才聽明白,老楊頭有張外省某家民辦大學的客座教授證書,就是博慈醫療給他辦的。發這種證書就像發獎狀,成本不超過二十塊,寫個名字蓋個戳就行了。境湖博慈背後的博天集團,和很多民辦學校有關係,它下屬的很多機構會給這些學校的學生提供實習,也會聘用他們的畢業生,想給誰辦個客座教授的證書,打聲招呼就行了。
丁齊瞭解“真相”後也是哭笑不得,不知該怎麼評價老楊頭在醫院站上的那番介紹。老楊頭還很熱心地說道:“丁醫生,你跟醫院領導熟,假如也想當教授,就讓他們也給你辦個證書。”
丁齊笑著岔開話題道:“您老就是境湖本地人,有沒有聽過大小赤山呢?”
老楊頭隨口答道:“當然聽過了!大赤山、小赤山,山花開、三月三,逛廟會、多好玩我們小時候還唱過兒歌呢。”
丁齊追問道:“那您知道大赤山和小赤山在什麼地方嗎?”
老楊頭:“就在江邊上,現在有個公園。”
丁齊:“我去過那個公園,現在叫小赤山公園,可是大赤山又在哪裡?”
老楊頭一愣:“大赤山?應該也在那裡吧,只是現在不這麼叫了,都叫小赤山。”
又是這種答案,丁齊已經聽過十幾個當地人這麼回答了。他們聽過大赤山和小赤山這兩個地名,想當然的認為就在江邊上、如今的小赤山公園所在。江邊不止一個山包,可能大點的山包就叫大赤山,小點的山包就叫小赤山吧,而如今那個地方統一就叫成了小赤山公園。
可是丁齊去過小赤山公園很多次,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也很難發現有什麼大赤山、小赤山的分別,那麼最早的地名又是怎麼出現的呢?難道是因為江岸被侵蝕、地形地貌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