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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紅豆曾經很困『惑』,寺廟為何都要建在山腰上,而道觀卻建在山頂。
這一次,寧紅豆總算是想明白了,寺廟建在山腰那是為了方便人來拜佛燒香捐錢。所以,很多寺廟裡的和尚,全都是肥頭大耳,一臉笑眯眯的模樣,那是因為油水足吃的好。
再看那些山頂的道觀,常年少有人攀登,沒啥子人氣兒,最多就是方便清修,可也少了供養,所以那些修道之人多數都是清清瘦瘦。
芹菜很清瘦。
他師傅一樣很清瘦。
平日裡師徒二人都是過的粗茶淡飯的生活,按照芹菜的理解,這次自己擅自將老鄉們帶回道觀,不捱揍就是幸運了。他師傅哪裡會給他什麼好臉『色』,在他眼裡,師傅可是相當摳門的。
誰承想,師傅竟然讓他把地窖裡過冬的菜全都取出來,還把那頭養了一整年的肥豬給宰了。
“豬肉、白菜、冬瓜,這是要幹啥?”
“冬瓜白菜肉丸湯?”
“又不是過年。”
“會有這樣的好事兒?”
芹菜有些發矇,然後後腦勺就被師傅扇了一巴掌:“傻小子,愣著幹嘛?還不快去!”
芹菜依然是傻萌傻萌的樣子:“啊?”
他師傅終於看不下去,湊近他耳朵小聲的說:“你小子有福,瞧瞧這群人裡面,可是有不少好看的小妮兒呢,你也不小了,師傅得給你長長臉,爭取尋個好人家。”
芹菜:“啥?”
他師傅一腳丫子揣在他屁股上:“幹活去!榆木疙瘩!”
給徒弟長臉?
中年道人天天虐徒弟,啥時候想著給徒弟長臉了?要是真想長臉,他會把道觀經營成眼下這副光景?破的都快爛掉了……
當然。
破是破了點,遮風擋雪的功效還是不錯的,山風終於不再呼嘯,終於沒有刀子一般的雪割在臉上了。
眨眨眼的工夫,破道觀裡就塞滿了人,幸好這裡夠大夠寬敞。
芹菜開始了沒完沒了的忙碌。
先是去地窖裡把過冬的白菜跟冬瓜全都搬出來,又去後院把那頭大肥豬給宰了,殺豬、放血、去『毛』、切肉……他師傅嚷嚷了一句都剁成肉餡,芹菜好一番折騰。
食材配好。
芹菜又忙著將道觀裡所有的火盆都取出來,木柴燒著丟火盆裡,十幾個破破爛爛的火盆放到堂屋,終於暖和了點。
娃娃們興許是暖和了,興許是哭累了,大多睡了過去,老鄉們身子骨健壯的還好,弱一點的都開始咳嗽或者打噴嚏。
為了躲避戰『亂』,大夥兒出門都很急,夜裡蓋的被褥都沒有。
道觀裡剛好有一口超大的鍋,寧紅豆聞著香味走過去的時候,鍋,剛剛刷乾淨。
中年道人一副不情不願的模樣,嘴巴里嘟嘟囔囔的說個不停,也聽不清在說些什麼,可手裡的活兒沒停下。
豬肉已經剁碎,大蔥生薑切末兒放到一個很大的鐵盆裡,放上一些道觀裡僅有的香料,攪拌均勻。鍋裡放上豬油爆一個鍋底兒加水,火出奇的旺,等水燒開,放上冬瓜跟白菜,然後中年道人就開始飛速的將一大盆肉餡擠成一個個小肉丸子。
小火慢燉。
冬瓜的爽口,白菜的清香,再加上嫩滑的小肉丸,還有那大鍋裡一層淡淡的油脂,整個道觀裡都飄起濃郁的香味。
餐具肯定是不夠用的。
待會兒睡覺的被褥也不夠用。
芹菜有些犯愁。
然後他師傅就出了一趟門,走的悄無聲息,回來的也悄無聲息,誰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兒,反正回來的時候,道觀裡就多出來很多床暖和和的棉被,還有足夠老鄉們使用的餐具。
寧紅豆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裡篤定:“這個中年道人,不簡單啊,妥妥的高人,還是那種很高很高的高人,真的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花桔梗拿著手裡的瓷碗,瞅了瞅了碗底兒,拽了拽寧紅豆:“快看,這些碗好像是慈濟寺的。”
碗是訂製的。
碗底兒有印。
寧紅豆又瞅了瞅那些床棉被,好吧,雖然沒寫著名字,可仔細看也能瞧出來,多半也是慈濟寺的棉被。
花桔梗悄悄說:“這中年道人不會是把慈濟寺給劫了吧?咱們都蓋了棉被,用了碗筷,寺廟咋辦?”
寧紅豆想了想,然後說:“咋辦?該咋辦咋辦!我們又不是和尚,替和尚『操』哪門子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