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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第二日出遠門,李越前去靈物閣購買了兩瓶清靈丸,兩瓶傷藥元陽丹,一些吃食,已經沒有任何貢獻點了。不過李越充滿鬥志,只覺得前路雖是漫漫,卻輝煌明亮,一步一景,美不勝收。
是夜,李越靜坐床上,細細體會氣隨意轉,魂為意屬之妙。心中盤算待這次出海採藥歸來,當是萬事具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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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韻飛在沙發下層抽屜拿出一個粉餅盒一般的盒子,她在盒子中間一按,盒子表面片片裂開,層層綻放,如同盛放的蓮花,蓮花中芯紅光一閃,便如同巨鯨吸水一般將瀰漫在房間內的記憶畫面吸入蓮花之中。
趙韻飛看著一臉痴呆的許愛冰說道:“別大驚小怪的,這只不過是四維錄影裝置。”說完之後,她又不陰不陽地說道:“看不出來,你還真會迷惑我們小天一呢。如果你沒事,就回去吧,我需要給他動個腦部小手術。”
許愛冰一言未發,抬腳就出了門。
許愛冰沿著水泥街道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道該去哪兒。
許愛冰抬頭看了看天,灰濛濛,不見半顆夜星;環視四周的住宅樓,灰濛濛,不鏽鋼防盜窗將住宅包裹的像一間間牢房;伸手感受了一下晨風,灰濛濛,不覺半點海邊的清新潤澤。
對呀,這還是這個世界,這還是我的世界,為什麼我覺得我根本不認識了呢?
記憶讀取系統?那是什麼?立體投影系統?那是什麼?四維錄影裝置?那是什麼?自己老爸用手指點點人家頭,人家就失去記憶了?這又是什麼?
許愛冰就這麼漫無目的地走著,一直要走到精疲力竭,一直要走到地老天荒。
“小姑娘?你一個人?我們兩口子要去火車站賣水果,要搭一程嗎?”一個聲音在背後響起。
許愛冰回頭一看,是一個老果農騎著三輪車,後面裝滿粉紅粉紅的嘎啦蘋果,嫩黃嫩黃的黃皮梨子,乾乾淨淨的大棗,一個四五十歲的婦女穿著黑底紅花的短袖坐在三輪車沿上朝許愛冰笑著。
許愛冰鼻頭一酸,似乎久別的遊子,看到了故鄉的親人。她點點頭,跳上車沿和那婦人並肩坐在一起。婦人肩膀粗糙的衣料傳來溫熱的摩擦感讓許愛冰感到些許活人的氣息。
“想要向我隱瞞什麼嗎?我偏要查清弄明,讓這些魑魅魍魎大白於天下。”許愛冰迎著朝陽笑著,腮邊掛滿淚水。
回到帝都,已是第二日。連續幾夜不眠,又經受驚嚇變故,許愛冰病了。
這一病,接連數日高燒不退,嘔吐不止。許愛冰舍友小珠幾次要打電話給許愛冰家裡,都被她嚴厲制止了。
許愛冰也拒絕去醫院,拒絕吃藥。她需要一種痛,需要一種苦,需要一種絕望讓自己感到還活著,還是有血有肉的人。
半睡半醒之間,一個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喉神虎賁,
氣神引津,
智慧明淨,
心神安寧,
三魂永久,
魄五喪傾,
左安右護,
不得妄驚,
內外澄清,
入我神寧“
正是趙韻飛給蔣天一念的安神靜心咒。一遍又一遍,不知不覺,她也開口唸了起來,漸漸心神平靜了下來。即使高燒不止,頭疼欲裂,那一遍又一遍的安神靜心咒讓她內心寧靜祥和,似乎一人分為兩半,一個自己輕飄飄,盪悠悠,飄離了自己的身體,看著另一自己躺在床上承受病痛的折磨,看著李越似乎在另外一個世界意氣風發地站在臨海的懸崖峭壁邊,對著朝陽,高聲大喊“早安!群玉山!”,他穿著奇怪的白衣,挽著可笑的髮髻。
瞬間,兩個許愛冰合二為一,迸出滿臉淚水:“李越,我太想你了!沒有你我沒辦法過!我要去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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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越起了個大早,來到上次碰見玉觀音的那片橫挑出海面的石頭上,等著群玉山的日出,也希望能碰上玉觀音,在出遠門前告別一聲。
三個月未見,不知佳人可安好?
佳人未見,朝陽卻漸漸升起。朝霞如燒,海水如血,那種熱鬧,那種熱烈,讓李越心情暢快,熱血沸騰。
他面對朝陽而立,雙手平展,大喊一聲:“早安!群玉山!”
略帶稚氣的少年嗓音在山崖迴盪,驚起一群海鳥,“嘔嘔”飛遠。
李越抬頭四望,似乎隱約覺得有人在窺視自己,忽又搖搖頭,自嘲一笑。轉過身子,蹦蹦跳跳前往和於梓鈞等人約好的出發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