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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看不到,便越是起了好奇,林簡覺得心口的躁動有些壓不住。
“要不我們現在就看看吧。”
“壞了,若是被他們發現東西丟了,說不準會在四周搜尋。”
“還有這是野外,會不會有狼啊什麼的?”
他喋喋了幾句,好一會兒沒有等到回應,再側頭一看,蘇穆靠著他的肩膀,眼睛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便已閉上了。
體力的耗支是一定的,這在林簡的意料之內,只是擔心因傷口和冷水而導致夜裡起了高熱,林簡一看他這副模樣便有些慌神。他鬆了一隻手往過探,頓了一下還是把唇貼過去。
確實有些不正常的潮熱,但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可怕。林簡把外袍往那邊拉,只拽了一下,蘇穆便抬眼看他,“我沒事,休息吧。”說罷了,又把外袍拉回了原本的位置。
如果不是在野外,又何談會這樣辛苦,林簡努了努嘴,末了只好把想說的話通通壓回肚子裡去。
蘇穆是真累了,不一會兒便再無動靜,林簡凝神聽了一會兒,沒聽到急促的短音,倒也慢慢放鬆下來。
火堆熄滅之後,外面的夜似乎更暗了,所幸周身的溫暖卻還算是有力的提醒。
林簡胡思亂想了一會兒,最後竟想到了之前蘇穆已經堅持了許久的背詩來。
他隨意撿了第一首來默背,很快便也睡著了。
第二天剛醒,林簡還有些摸不清楚狀況,習慣性地去滾,卻是被蘇穆輕拍了一下,“小心火光。”
蓋在肩上的是外袍,緊接著便能看到四面的黃土和前面的火堆。
確實……他再亂滾一下,鞋子是真的會被燒到。
“你醒多久了?傷口感覺怎麼樣,現在要換藥嗎?”
處在這種特殊的地方,林簡倒是瞬間清醒了不少。他轉身去翻包袱,等回過神來,這才發現蘇穆已經穿戴如常,不復昨日的狼狽,只是因為胳膊不方便的緣故,眼下腰帶還有些鬆散。
第二次上藥便好多了,簡單折騰過,林簡自覺去幫人繫腰帶。然而他的手剛剛放上去,便聽得頭頂的笑聲。
“這算是夫人侍我穿衣嗎?”
“滾滾滾。”
林簡打人的胳膊已經揚起來,考慮到這人還受著傷正當可憐,這才悻悻放下。
然而等蘇穆翻出昨夜的東西,林簡便全無輕鬆之意。
他這才看清楚昨日被撿回來的原是一塊布。
而布上,則大半是密密麻麻的聯名,最左側的下面,則是落款——瑾代屯田處軍民三萬,餘以死相爭。
“狀子沒有了,已經被搶走了。”
“屯田啊,小兄弟,若是你碰見官府的人……呃。”
幾乎是一瞬間,這兩句話就衝入了林簡的腦中,連帶著的,還有那個髒兮兮的、神智不甚清醒的中年男人。
“這……不會是當日那人所說的狀子吧。”
林簡的眼睛依舊死死地盯著狀子,只是他的思緒早已經飄到火房那邊去了,“我們當日在火房那邊查案,正好碰見他被追殺,然後那人告訴我們,他身上所帶的屯田處的聯名被搶走了。”
“當時他神智不是很清楚,而且很明顯是害怕官府的人。而我們昨日遭到追殺,卻無意間找到了狀子,那麼……是不是可以斷定,當時的人和昨日的黑衣人,本就是同一批?”
屯田、官府、黑衣人,不管是哪兩方有所牽扯,都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關鍵之處,是要明白這狀子,狀告的到底所為何事。
林簡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重新凝神去看。
可惜最前面的那段,只是祈求公道,懲治惡人,具體為何,卻無半點提示。
林簡甩甩頭繼續去看,然而蘇穆卻碰了碰他的胳膊,隨手指了一處,“阿簡你看這裡。”
蘇穆所指的正是那一大片聯名處,盡是密密麻麻的簽名。橫豎撇捺勾出不同的字樣,卻是相同的赤誠之心。
“怎……怎麼可能呢?”林簡看了一眼便呆住了,張著嘴巴忘了抿好。
然而不管再看幾次,上面的東西卻不會再變,蘇穆所指的地方,有兩個小字,“林恬。”
“這不是阿姐的字,或許只是同名而已。”
阿姐婚前離家,在外面的去處並沒有幾個,屯田本已是最可能的地方。雖然已經屢屢猜測過,但發生在眼前,林簡還是難以接受。
更何況,狀子就在眼前,這足以能夠證明裡面危險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