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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將陸石夫撤職,如此立可壓制以大江為基地的竹花幫和江舟隆。
想收回承諾,須先證明“範輕舟”違諾,但絕不容易辦到。因事實上竹花幫的船隊中途折返,沒與北幫交鋒,卻在無聲無息裡,練元和五百北幫精銳已灰飛煙滅。
整個情況,於北幫若如陷身沒法醒過來的噩夢,事後亦要糊里糊塗,沒人弄得清楚事情的始末。
交到田上淵手上的報告,包保田上淵讀個一頭霧水,忽然練元號領著俘虜的敵船和飛輪戰船到來,以火器狂攻,接著又消失個無影無蹤,自此練元和大批精銳不知去向,如人間蒸發。
龍鷹嘆道:“幸好我去得及時,截著竹花幫的船隊,向桂有為解釋了最新的情況,費盡唇舌,終說服竹花幫的船隊回航。”
宗楚客問道:“桂有為忽然大動干戈,究為何事?”
龍鷹道:“還不是為黃河幫,陶顯揚親赴揚州求他援手,桂有為也很為難。現在好哩,桂幫主答應我再不干涉北幫的事,河水不犯井水。”
宗楚客差些兒無以為繼,不得不來個開門見山,道:“可是,北幫的確在汴州遇襲,傷亡頗重。”
龍鷹心忖不是傷亡頗重,而是致命的打擊,當然不可揭破,愕然道:“在北方大河流域,只有北幫去攻人,何人敢去襲擊他們?大相在開玩笑嗎?”
宗楚客著著給他封死,苦惱的道:“我何來閒情開玩笑?唉!至於真正的情況,我亦知之不詳。”
龍鷹沒好氣道:“田幫主是否懷疑是我乾的?”
宗楚客坦言道:“那是否你乾的?辦得到的人,數不出幾個。嚴格來說,就我們所知,惟輕舟有此本領。”
龍鷹誠懇的道:“大相想想,即使我有這個心,亦沒有這個力。離京師時,我對北方水道、北幫勢力分佈的形勢一無所知,想找條船來放火,亦不曉得往何處尋覓。返揚州後,籌款籌得天昏地暗,最後還須解囊,湊夠五千兩,何來閒情去惹北幫,捧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宗楚客沉聲道:“輕舟認為是誰幹的?”
龍鷹道:“與大江聯絕脫不掉關係。”
見他眉頭大皺,道:“事情這麼巧,我這邊離京,北幫那邊遇襲,擺明是嫁禍之計,挑起小弟和田幫主間的不和,大相須勸田當家萬勿中奸人之計。”
宗楚客嘆道:“對大江聯,我們不知下過多少工夫,始終看不到他們的影子,這是不可能的,但他們偏辦得到。有時候我會懷疑,大江聯是否早不存在。”
就在此時,龍鷹腦海泛起無瑕的倩影,迅又消失。
我的娘!
無瑕理該在附近某處偷聽他們說話。對大相府,她已摸通摸透,故能來去自如。
龍鷹訝道:“可是!田當家不久前說過,在西京伏擊我者,是大江聯的人。”
宗楚客差點語塞,亦知“範輕舟”如此矢口否認,拿他沒法。道:“純是一個感嘆,輕舟不用放在心上。”
龍鷹曉得他再沒什麼好說的,告辭離開。
第二章 力士心聲
離開大相府後,龍鷹策馬飛馳,逢馬過馬、逢車過車的,幾盞熱茶的工夫,抵達朱雀大門。
隔遠便瞧到高力士和把門的兵頭在說話,立即勒馬緩騎。
站在一眾門衛旁,特高的高力士,如鶴立雞群,非常易辨。
龍鷹跳下馬來,高力士迎上前來,先著人為他牽引馬兒,然後挽著他走過門道,登上停在門內的馬車。
馬車開出。
高力士道:“沒想過範爺這麼快回京,想必諸事順遂。”
龍鷹透窗瞧著映入眼簾內皇城的壯麗景色,淡淡道:“幹掉練元哩!”
任高力士如何精明,仍大感錯愕,一時掌握不到練元完蛋的涵義。
龍鷹往他瞧去,輕鬆的道:“關外的北幫,於兩天之內,給我們贏個傾家蕩產,我們之後再由黃河幫向他們討債。”
高力士一震道:“範爺、經爺厲害!”
又皺眉道:“那大相截著範爺去見他,豈非……豈非……”
龍鷹讚道:“高大的腦筋轉得很快。然而技術在乎我們如何贏得此仗,來無蹤,去無跡,被襲者無一人能活著回去告訴別人事情的真相,北幫輸個一塌糊塗,故我能將責任全推在大江聯身上。”
接著道:“高大出門來接我,是否有特別的事?”
高力士道:“範爺英明。唉!想到不知何年何月,可再得經爺耳提面命,小子便心生悵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