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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向任天先前的判斷,練元已然入彀,就看是否輸個精光。
向任天道:“現在颳得什麼風?”
人人愕然,向任天本該是最清楚風勢的人,哪有由他來問的?
小戈答道:“以西北風為主,間有幾陣東北風。”
眾人恍然,曉得向任天在訓練小戈,著他勿忽略風向。
向任天道:“太好了!”
龍鷹輕呼道:“我的娘!練元號來了,真的只是一艘船,卻沒風帆拂動的情況。”
眾人親聲歡呼。
向任天問道:“有多遠?”
龍鷹道:“在五里外駛來,像我們般憑人力催舟。”
向任天嘆道:“我盼這一刻,盼了十多年。”
符太喝道:“看!”
一艘有江龍號三分之二大小的雙桅風帆,在河道遠處現形。
第十三章 鬥口鬥手
在熹微的晨光裡,光線從左方越過茂密的林頂,灑往汴河,佔著寬闊河道中央位置、順水而來的練元號,給蒙上一層薄薄的光色,如真似幻。
敵船更透出一股神秘莫測之感。
不但因桅杋被拆掉,改以每邊伸出九槳為動力,更因沿著船舷在甲板上豎起丈半高、蒙上生牛皮的擋箭板,卻沒有箭洞,繞全船一匝,令江龍號的一方,不能直接瞧見甲板上任何情況,若如一艘無人的鬼舟。
此艘堅固的敵艦,比起北幫其他鬥艦大上半倍,加上圍板的高度,船體比江龍號還要高上三尺,當然不可能是揚楚河段之戰後,立即趕製出來。
造一艘大船,沒兩三年時間,休想完成。
龍鷹猜;眼前的練元號,大可能是從咸陽同樂會充公回來的戰船,由宗楚客交入田上淵之手,想到陳善子和大批幫眾遇害,龍鷹殺機陡盛。
符太問道:“多少人?”
龍鷹從容道:“該不到一百五十人,大部分理應是飛輪戰船隊外,最精銳的北幫成員。”
向任天淡然自若道:“若然是這個數目,艦上該沒有投石機和弩箭機,故而吹水不深,令其倍添靈活。”
稍頓續道:“圍板後應為逐級而上的木階座,最高的一級,只比圍板低上半尺,過艦戰時,敵人拾級而上,可快速過船。”
符太冷哼道:“此正為練元的河道慣技,以長鉤系索捕獲目標船隻後,躍過來殺人奪貨,姦淫擄掠。”
虎義一拍背上雙斧,雙目電芒閃射,沉聲道:“今趟是‘上的山多終遇虎’,註定屍沉河底。”
博真糾正道:“是‘多行不義必自斃’,自斃較貼切。”
眾皆莞爾。
桑槐笑道:“似乎老虎比老博形容的較生動。”
水順船快,說話間,練元號離他們不到二里。
江龍號取得路線亦為河道中央,照現時的形勢,最後兩船勢撞個正著。
榮傑嘆道;“練元當認定我們已入彀,豈知情況剛好反過來,是他自己踏上死路去。想想他此刻賊懷大慰的模樣,已使我感到極其興奮。”
裡半。
向任天冷然道:“退後待客!”
領頭全體後移。
向任天來到掌舵的小戈身後擺著的大鼓處,拿起指揮進退的鼓棍。
一里。
向任天吆喝一聲,雙棍齊下,登時鼓聲震天,驚破了汴河的寧靜,充滿殺伐的意味。
小戈應鼓聲扭舵。
兩邊划槳的兄弟同時配合。
江龍號的船首偏離汴河中央,側向往左,顯然是避免與練元號正面對撼,來個迎頭相撞。
要知敵我一順一逆,不論江龍號幹什麼,如像現在般的彎往西岸,憑的是付出的每一分氣力,逆水行舟,在靈活度,速度各方面均大打折扣。
不過!
由於對方船快,一旦繞往左岸,轉眼間兩船擦身而過,江龍號將來到敵艦上游的位置。順逆之勢逆轉過來,那時江龍號再來個急拐彎,順水又加上人力,以雷霆萬鈞之勢碾撞練元號,保證可重創對方。
江龍號上的每一個人,均知練元絕不容此情況發生,就看他如何反應。
情況異常巧妙。
於練元來說,勝敗的關鍵,在乎“擒獲”江龍號,把江龍號纏死,待他已不存在的飛輪戰船隊逆流趕至,四面八方的攻上江龍號,江龍號上的敵人將無一人能倖免,包括大敵“範輕舟”在內。
就向任天而言,則是如何玉成練元的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