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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郡尊,末將聽說項康賊軍派來了使者,是不是這個老匹夫?”
和叔孫先生預料的一樣,呂齮才剛點頭承認叔孫先生的身份,秦廷派來的馬大廩就直接一把揪住了他的胸前衣襟,眼睛有些泛紅的兇狠問道:“老匹夫,項康逆賊派你來做什麼?有什麼企圖?快說!”
很會識人的叔孫先生一眼看出馬大廩是秦軍中的強硬派,當然不敢吭聲,然後讓叔孫先生更加擔心的是,又有一個秦軍官員沒經通報,直接就走上了郡守大堂,也不向呂齮行禮,只是目光陰冷的看著自己,呂齮卻沒有開口責怪他的無禮舉動,很明顯也是一個秦軍中的重要人物。
“老匹夫,啞了?本將軍問你來幹什麼,為什麼不說話?”
見叔孫先生裝聾作啞,馬大廩再次開口喝問,還好,呂齮站了出來給叔孫先生打圓場,說道:“馬將軍,兩國相爭,不斬來使,沒必要為難他,讓賊軍都在背後笑話我們無禮。還有,他是來替項康逆賊勸說我們開城投降的?”
“開城投降?”馬大廩先是一楞,然後放聲大笑,大笑著說道:“項康小兒是做夢還沒有睡醒,居然想勸我們開城投降?他難道不知道,我們大秦軍隊早就做好了和他決一死戰的準備,就等他來宛城送死,他居然還敢夢想讓我們主動投降?”
叔孫先生滿頭大汗,怯生生的答道:“將軍恕罪,小人當然知道呂郡尊和你們都對大秦朝廷忠心耿耿,絕不可能向我們楚國軍隊投降,但我們右將軍下了命令,小人也不得不來。”
這時,尾隨馬大廩上堂的那個秦軍官員也開了口,向呂齮問道:“郡尊,項康逆賊有沒有書信?能不能讓下官看看?”
“沒有。”呂齮隨口回答,說道:“項康逆賊就是讓這個賊使給本官送了一份禮物,讓這個賊使代表項康逆賊勸說我們投降。”
“呂齮為什麼說謊?”叔孫先生微微一楞,下意識的用眼角餘光去看呂齮的心腹陳恢時,卻見之前從呂齮手中接過項康書信觀看的陳恢此刻兩手空空,項康親筆簽名的詐降信早已不見了蹤影,叔孫先生心中也頓時明白,知道呂齮是故意不想讓馬大廩等人看到項康的勸降書信。
因為沒有在呂齮面前的案几上看到項康的書信,那秦軍官員還道項康真的只是讓叔孫先生來口頭勸降呂齮,便轉向了叔孫先生說道:“回去告訴項康逆賊,想攻城,儘管放馬過來,我們和他奉陪到底!勸我們開城投降,那是白日做夢,想都別想!”
“是是是,小人回去一定向右將軍如實稟報。”叔孫先生點頭如雞啄米,又小心翼翼的問道:“敢問大人高姓大名,官居何職?”
“這位是我們南陽的郡尉丘安丘郡尉。”呂齮的心腹陳恢接過話頭,先是順口介紹了丘安的身份,又滿腔正氣的說道:“他和我們呂郡尊一樣,都已經做好了與宛城共存亡的決心,剛才我們呂郡尊已經說了,叫你帶上項康的禮物滾蛋,怎麼還不滾?!”
言罷,陳恢還把項康送給呂齮的禮物從案上拿起,摔到了叔孫先生的面前,叔孫先生心領神會,點頭哈腰的答應,又模樣狼狽的撿起項康的禮物,捧了告辭離去,呂齮則又衝著叔孫先生的背影喝道:“還有,順便告訴項康小兒,以後別再派什麼使者來和本官聯絡,本官與他不共戴天,絕對不會再見他的使者!”
…………
因為呂齮下了命令,允許叔孫先生離開,叔孫先生便十分順利的回到少帥軍營地,把與呂齮見面的前後經過向項康如實陳奏,還十分稱職的把呂齮偷藏勸降書信的小細節也報告給了項康,項康聽了當然是頗為驚喜,說道:“呂齮居然不願讓他的部下看到我的勸降書信?因為什麼原因?難道說,呂齮真的已經動了投降的念頭?”
“右將軍,下官細看他的神色,發現他聽了下官的肺腑之言後,確實神情已經開始動搖,如果不是被南陽郡尉和那個姓馬的暴秦將領打斷,下官說不定當時就已經招降得手了。”叔孫先生這次還真不是在隨意吹牛,又說道:“下官還認為,呂齮很可能真的已經動了投降念頭,只不過因為部下同僚反對,不敢隨便做出決定。”
項康點頭,盤算著轉向旁邊的陳平問道:“陳平先生,你怎麼看?”
“兩個可能,一是呂齮和他的部下同僚演戲,想讓我們覺得他已經動搖,騙我們掉以輕心,然後乘機從中取事。”陳平答道:“至於第二嘛,應該就是和叔孫先生分析的一樣,呂齮已經動搖,只不過擔心部下同僚反對,甚至害怕被不肯投降的同僚和部下先下手為強,發起兵變把他幹掉,所以才故意在其他人面前裝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