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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丞開口,硬著頭皮問道:“假在何處?”
“全都是假的,每一筆每一畫都是假的。”項康微笑說道:“還有,能不能勞煩獄掾吏把竹簡全部展開,讓我看看我堂兄項猷前面的口供內容?”
獄掾沒話說了,縣丞也閉了嘴巴,單右尉則是張口結舌,壓根不敢相信自己精心設計的誘供圈套會被項康輕易識破。項康察言觀『色』,心益發大定,又向縣丞拱手說道:“不過簽名雖然是假的,但在下真的得感謝各位吏,謝了。”
“為何感謝我們?”縣丞好問道。
“如果不是各位吏設此巧計,在下還真找不到證明自己清白的辦法。”項康微笑說道:“前天發生的事,在下因為遵守大秦律法,出手救助看似被盜匪打劫那位先生,無意干擾了鄰縣亭卒辦差,被鄰縣亭卒誤會,真的是百口莫辨,跳進大河(黃河)也洗不清。不過現在好了,在下可以證明自己的清白了,證明自己說的全是實話了,所以在下一定得感謝各位吏,設計給我自己辯白的這個機會,證明我沒有說半句假話的機會。”
言罷,項康又轉向了其他的項家子弟,微笑說道:“各位兄長阿弟,還不快謝各位吏,他們不這麼設計安排,我們的事是長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啊。”
“謝謝吏,謝吏,謝謝各位吏給我們這個機會。”項家子弟紛紛道謝,下相縣丞卻是滿臉苦笑的看向單右尉,單右尉則是臉『色』青黑,一聲不吭。
“哈哈哈哈哈!”後堂突然傳來了一陣爽朗的笑聲,再接著,一直都十分欣賞項康的下相縣令周曾緩步走了出來,大笑說道:“項康公子,本官真是服了你了,遇這樣的事,居然還可以這麼鎮定自若,真是叫人佩服。”
“見過縣尊。”
縣丞和獄掾慌忙起身行禮,單右尉也無可奈何的站了起來行禮,周縣令卻不理會他們,只是接過了獄掾手裡的竹簡,指著面的項猷簽名好的向項康問道:“項公子,這個簽名究竟那裡有偽造的痕跡?你是怎麼一眼看出這簽名是假的?你可知道,方才可是連本官都沒有發現半點破綻啊?”
“回縣尊,沒有破綻,是最大的破綻。”項康解釋道:“適才縣丞吏說了,在下的堂兄項猷因為受刑,被抬了下去醫治,試問一個受刑負傷的人,寫出來的字,怎麼可能還如此工整?不見半點顫抖紊『亂』?這豈不是最大的破綻?”
啪一聲輕響,下相縣丞一巴掌拍著了自己的額頭,苦笑說道:“本吏糊塗,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還以為自己模仿得天衣無縫,誰知道盡是破綻?”
“多謝吏。”項康再次拱手道謝,微笑說道:“若非吏設此巧計,在下還真是沒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
縣丞益發苦笑,周縣令則微笑著衝單右尉說道:“單右尉,現在你可以死心了吧?本官早說了,沒有證據的事不能定案,你非要設計誘供,現在項公子已經透過了你的考驗,你還有什麼話說?”
“縣尊,前天逃走那個可疑匪徒,確實和那個項猷長得十分相象!”單右尉不甘心的說道:“下吏手下的顏集亭求盜張嬰,還有他手下的四個亭卒,都可以做證!”
“但這些位項公子都做證,說那人和項猷長得半點不象,這你怎麼辦?”周縣令一句話問得單右尉啞口無言,然後又說道:“還是想辦法先找到那個可疑男子,先把他抓來再說吧。”
單右尉無可奈何的閉了嘴巴,周縣令則擺了擺手,向縣丞吩咐道:“現在可以讀鞫(宣判)了吧?前天在下邳縣境內發生的事,這些位項公子確實有錯,但他們也是依照律法出手救援,依照大秦律,該如何處置?”
知道周縣令一直十分欣賞項康,手裡又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項康等人有罪,縣丞只能答道:“回稟縣尊,可以無罪釋放,也可以當面叱責他們的糊塗,誤判善惡。”
“叱責免了吧。”周縣令很是大度的說道:“項公子他們也是一片好心,再說了,我們也沒辦法證明逃走那個可疑男子是否真的有罪,所以乾脆連叱責都免了。”
縣丞答應,然後當面宣佈項康等人誤罪,當場釋放,又下令釋放了暫時拘押在其他地方的項猷,項康和項家子弟大喜,趕緊向周縣令連連拱手道謝,那邊單右尉則是臉『色』鐵青的直接衝了出去。
“項公子,小心些他。”周縣令握住項康的手,向單右尉離去背影一努嘴,低聲說道:“如果你真有什麼事犯在了他手裡,是本官也保不了你。”
“多謝縣尊。”項康再次道謝,心知道單右尉,也有些擔心單右尉會把火氣撒到虞家頭,然而轉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