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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出項康弦外之音的不止馮仲一個,一個在馮家混飯吃的門客也聽出了項康的公然威脅,馬大喝道:“小匹夫,你敢威脅我們亭長?”
知道主次,項康沒有搭理那個門客,微笑著只是看著馮仲,等待馮仲做出反應。請百度搜尋而馮仲則是沉默了不短時間,才鐵青著臉問道:“聽你口氣,是在威脅本亭長?”
“馮亭長誤會了,我是在可憐你,替你覺得不值得。”項康振振有辭的說道:“俗話說食君之祿,忠君之事,馮亭長你吃著官府給的祿米,替官府辦事,是你的職責所在,沒有人會怪你。前天晚你誤以為我們殺人在逃的叔父回家,帶著手下到我們家裡搜查,我們項家兄弟也沒有誰怪你,因為這是你應該做的事,並不是專門為了針對我們項家兄弟,我們沒誰覺得你做得不對,也沒誰會想著找你報仇,討回這個面子。”
“那你們還一天到晚盯著我?”馮仲大怒問道。
“因為你嚇著我們的三叔母了,把她嚇病了。”項康放緩了聲氣,表情嚴肅的說道:“我們的兩位叔父,因為各種事沒在下相,是兩位叔母照顧和撫養我們項家十幾個兄弟,管我們吃,管我們穿,她們實際是我們的孃親。馮亭長,你的人把我們三叔母、我們的孃親嚇病了,你自己說,我們是不是應該找你算帳?”
馮仲語塞,半晌才說道:“我是依法辦事,不是故意嚇唬你們的叔母。”
“但你還是把我們三叔母嚇病了。”項康冷笑,說道:“而且你還派人時刻盯著我們項家,隨時可能嚇著我們另一位叔母,她如果再有什麼意外,這筆帳還得算在你馮亭長身!”
“那你想怎麼樣?”馮仲問道。
“到我們家裡去,畢恭畢敬的給我們三叔母磕三個響頭,再叫前天晚嚇著我們叔母那些亭卒,也磕三響頭,給我們叔母謝罪,這事算完了。”項康大模大樣的說道。
“你做夢!”馮仲大怒,說道:“我如果這麼做了,以後還有什麼臉見人?還怎麼當這個亭長?”
“你如果不這麼做,我們項家兄弟以後又如何見人?”項康提高了一些聲音,大聲說道:“男人大丈夫,如果連最起碼的孝道都盡不了,我們項家兄弟還有什麼顏面活在這個世?”
項康的這番話,如果是放在了二十一世紀的現代社會,恐怕倒是嚇不了太多的人,然而在這個重義輕生和遊俠風氣還十分盛行的時代,項康這話卻是非同小可。熟悉這個時代的風氣,又聯想到老項家已經連出兩個殺人在逃犯的要命問題,馮仲的心跳難免有些陣陣加快,但馮仲也是個要面子的人,猶豫了片刻後,馮仲還是硬著頭皮說道:“那好,你們來吧,本亭長奉陪到底。”
“這又轉回原來的問題了。”項康微笑說道:“馮亭長,值嗎?現在有你在,你的家人倒是可以衣食無憂,吃飽穿暖,但馮亭長你如果不在了,你的家人又怎麼辦?縣裡還會不會每個月給他們發八斛祿米,他們的生計還能不能維持?”
馮仲沉默,心裡也更加猶豫,還不由想到如果有那一個項家子弟和自己同歸於盡後,自己的家人將要面臨什麼樣的艱難處境。項康見他動搖,便又說道:“馮亭長,你的年齡雖然我大些,可也沒大多少,完全可以平輩論交。平輩論交的話,我的叔母也是你的長輩,你這個晚輩做錯了事,向長輩磕頭謝罪,這不為過吧?我提出的條件,實際也不算苛刻吧?你說是不是?”
“這話沒錯。”馮仲頓時心動,暗道:“不錯,如果把項家那兩個女人尊為長輩,我這個做晚輩的向她們磕頭謝罪,確實不算丟臉,於情於理都說得過去,算傳揚出去,也不算丟人。”
動搖歸動搖,可一時半會之間,馮仲還真下不了這個決心。項康則打了一個呵欠,說道:“好了,馮兄,該說的話,我都已經說完了,怎麼決定你自己考慮吧。”
言罷,項康提起小酒罈向馮仲一晃,往嘴裡灌了一口,然後轉身走。簇擁著馮仲的亭卒和馮家門客下意識的來阻攔,項康也不慌張,只是微笑說道:“想幹什麼?我可提醒你們,誰敢動手,後果自負。”
不見馮仲吩咐,眾亭卒和門客也不敢擅自動手,只能是去看馮仲反應。而馮仲猶豫再三後,還是揮了揮手,聲音有些無力的說道:“讓他走。”
大模大樣的回到站在對面樹下的項聲身邊時,馮仲等人已經退回了亭裡關了亭舍大門,項聲也趕緊向項康低聲問道:“怎麼樣?那個姓馮的怎麼說?”
“放心,他已經做出決定了,只是拉不下臉來馬答應而已。”項康自信的說道:“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