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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自私一回。”
說罷,九尺長劍猛地劃破頸項,血水直流!
“景襄!”李冉大叫他的名字,一把扯開他的劍,死死捂住了他的脖子,聲音幾乎都顫抖起來,嚷道:“蠢貨!”
景襄望回李冉,因著疼痛聲音低了許多,“我死了…你該開心才是,哭什麼。”
李冉果然哭了。她沒有理會景襄,朝門外大吼:“人呢!快來人!”
景襄略微皺眉,道:“你快鬆手,讓我去罷。”
李冉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再說話,直到他的意識漸漸模糊,才模糊的扯出了一個笑,手胡亂的抓住李冉的衣袍,帶著笑意說著:“李冉,下輩子……下輩子,我不想再喜歡你了…”
“閉嘴!”
“人生便如風吹絮,生也飄零…死也飄零……”他的手慢慢垂了下來,“這樣活著,太累了。”
李冉感到他突然一陣痙攣,臉色已然泛青,慌亂中更死死拉著他的手,吼道:“你不能死!起來!”
景襄紙白的臉上還摻著一絲笑,青絲如墨,眉目如畫,越顯得平和敦厚,李冉看他彷彿一絲牽掛也無,恨意更深,以至於御醫來時她還死死不肯鬆手。
景襄幸而不會武功,雖劃到要害卻不致命,眼下只因失血過多而昏迷,李冉鬆了口氣,聞得御醫又道:“貴人體質虛弱,不可再受刺激。”
李冉屬於不能靜的那種人,一靜就愛胡思亂想,這夜她守著景襄心裡就開始翻來覆去的想著些事,她估量著景襄未必真的是要自盡,她也許是落了他設的套,畢竟這人為了活命裝瘋都做的出來。
景襄,城府極深,攻於心計,抄他滿門都忍得,那留下他真就是一個禍患。
思及此,李冉不禁犯難,床上的人臉色慘白,御醫都說那劍差點就送了景襄的性命,但就是這個差一點讓她犯疑。
按說這個心思縝密的想死斷不會去犯差一點這麼低階的錯誤,那麼他就是不想死了。她看著景襄,覺得他是在試她,若她痛哭流涕的,不但失了面子還告訴了他,她還離不開他。
這麼一想,倒真是合情合理,李冉甩開了他的手,想著:“你死不死的於我何干。”
望著他一時半會還死不了,李冉打了個呵欠,回宮補覺去了。
這夜漫長無期,李冉夢到了小時候。
那時候景襄還在宮裡,他大她六歲,在她被廢了儲位時是景襄陪她走過了那段最難捱的歲月。
其實她很怕見到死人,一次婢女誤食了本該送給她的湯羹而一命嗚呼,她就嚇的兩天沒有吃飯。
實在是太餓了,景襄帶著她出了衡水殿,徑直向上泱湖去,那時節的魚最是鮮美,他釣了兩條,就近烤了送到她的嘴邊,一時風捲殘雲,大快朵頤。
景襄一笑時眼睛眯成一條線,俊雅清爽,腮邊還有兩個小小的酒窩,格外的可愛,全不似她那樣孱弱。
她被禁足被褫奪儲位,然後是在宮裡候著那紙不知何時會來索她性命的聖旨。那段日子就像一個遙遙無期的噩夢,可是因為景襄在,日子就不那麼難熬了。
那段時日人情世故的冷淡涼薄讓她終於不像原先那麼脆弱,她漸漸發現每個人都變了,她也變了,只有景襄沒變,他始終能過的讓自己舒心。
最難捱的日子捱過來了,她再也不用擔驚受怕,她曾許諾的那個人,那個她以為不會變的人卻變的讓她再也認不得。
時至今日,也說不得到底是誰的錯,只是那些誤會根深蒂固,盤根錯節,除非一方死了否則終究是解不開了。
景襄的傷養了半月有餘,傷口結痂,看著猙獰恐怖,御醫說等過了幾個月疤痕會越來越淡,再塗些藥就好了。
她不肯在他醒著的時候去看他,景襄睡沉了的時候她去過幾次,只是掃了幾眼而已。
這人喜穿白袍,衣衫楚楚的動人,李冉好幾次差點把持不住,她雖明白他之前裝瘋時她折騰了他不知多少次,可現在她就是下不了手,寧肯強忍著乾熬。
後來幾次她肯露面了,進門時乾咳兩聲,意思是我來了,景襄憔悴了許多,常常對著窗戶不知所思,她來了他也不吱聲,就讓她乾巴巴的坐著。
倆人雖離得極近卻又像相隔天涯,誰也入不了誰的眼。
李冉是個倔性子,有個臺階才肯低頭,景襄遲遲不遞出去,她就覺得臉上掛不住了,終於一日惱羞成怒,甩袖出走。
景襄剛鬆了口氣,轉眼人又回來了,怒氣衝衝的模樣,景襄望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