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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詩句忽然浮上心頭,她轉目一瞧,桌上雪白瓶中,竟然真的插著一枝碩大豐美的優曇花,不禁起身走了過去,輕輕撫摸那花瓣,寒涼難當,卻是白玉琢成的假花。
“你終於醒了,”清冷的聲音背後響起,“綺露露。”
玉露一驚,手一鬆,花朵連著瓶子墜下去,一股微風耳畔擦過,瓶子握到一隻雪白的手裡。她倏地轉過身去――
美,只是美,美得不像人,美得如同畫,如同雕像。她十六年之中見識的男子不多,然而個個都是出類拔萃的人物,且不說人中龍鳳的父親和三位姐夫,便從離家始,冷峻如大叔,華貴如金風,韶秀如陶之曜,卻都沒有這人的美那般震撼。那是一種超越了性別年齡的出世之態,一襲白衣如雪,他著了卻是無比熨貼,似詩詞押了韻腳,絲竹和了曲調,良辰美景入了惜緣人之眼。
她不禁怔神,心底的不安感卻越來越濃重,退後幾步,警覺地看著他,“你是誰?”
“你問我?”他將瓶子放回原處,反問她,“知道自己是誰嗎?你是綺露露。”
“呸!”玉露才不會因他長得美就格外留情,狠狠啐一口,“你才是綺露露!”
“我是巫相夜拂曉,”他負手而立,又重複一句,“綺露露。”
“什麼五香六香的,我不認識你!”他身上��說暮��坪鹺芸煬痛�斯�矗�衤蹲稱鸕ㄗ櫻��榕謁頻廝迪氯ィ�拔腋嫠吣悖�醫邢粲衤叮�業��褪恰��汀�糗��愀葉�乙桓�販ⅲ��突嶠心闥牢拊嶸碇�兀 �
“呵!”他霍然冷笑,一掌拍在石桌上,“舊帳未了,他敢踏上優曇崖一步,就看是誰死無葬身之地!”說話間桌面微微下陷,現出一道極深的裂痕來。
玉露真的被震到了,半張著嘴看著那桌面,心裡飛快地盤算,這人和爹爹好像結怨頗深,莫非是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不會吧......爹爹脾氣一向很好的。他和爹爹有仇,抓自己來難道是想作誘餌?作人質?混蛋,我才不會被你嚇倒!也學他的樣子一拍桌子,大吼一聲,“五香六香!你聽好了!我才不怕你,我爹爹更不會怕你,就算你劫了我也沒用,我爹會帶著我三個師姐,踏平你這個優,優什麼大頭鬼的崖!”
“放肆!”他聽她出言不遜,竟這樣稱呼優曇崖,不由怒氣頓生,斷喝,“敢對優曇如此無禮!跪下!”
玉露不明白他說的優曇是什麼意思,但跪是絕不肯跪的,只仰起臉站得筆直,忽然腿上一軟,啪地跪倒在地,原來被他擊中穴道,再也站不起來,恨恨地抬起頭,咬牙切齒地罵道,“你這個小人!”
“呼我巫相,綺露露,”他站在那裡,“你也聽著,不是我劫了你,是蕭茗他劫了你,你本來就屬於這裡,是他將你盜走十六年,這一筆帳,我該不該和他算!?”說話間眼中寒光大盛,只叫人心驚膽戰。
玉露跪在地上,腦中卻是混沌一片,爹爹盜了自己?自己可是個大活人,又不是什麼寶貝,誰會傻得來偷啊,還十六年前?這個五香花生米又在胡說八道挑撥離間,越想越氣,調門提高八度,“五香!別以為胡編兩句我就會信你!難不成你還敢說我不是我爹的女兒!”
“......”他走過來,雪白如曇的面孔俯下來,眼中有一股深深寒冷,寒冷之中卻又跳出火焰來,“我寧可你――不是!”那聲音裡說不清是恨,還是遺憾,殘酷和美,美和殘酷,同時呈現在這張面孔上,玉露呆住,再也說不出話來。
“你跪在這兒,好好思過,”夜拂曉直起身來,眼神空漠,“該知道的,你總會知道,不管你願意,或是不願。”說罷飄然而去。
“死五香!”玉露醒過來,腿腳不能動彈,只得在他背後高聲叫罵,“我不會放過你!”然而那背影很快消失在重重紗幕之後,只有她的嬌聲在偌大空間裡迴盪不絕――不會放過你......會放過你......放過你......
地上又硬又冷,跪得久了,膝蓋漸漸沒了感覺,玉露從小到大,便就有些閃失,也都是自找的不能怨人,可這樣被虐待卻還是頭一遭,不禁想起爹孃來,鼻子一酸,淚珠就要落下,猛然醒道自己是爹的女兒,斷不能讓那五香花生米看笑話!想及此抽抽鼻子,硬生生把淚珠忍了回去。那花生米說得沒頭沒尾,這一切究竟為何?他和爹是怎麼回事?把自己扣留在此又是為了什麼?十六年前到底發生過什麼?到底在自己身上發生過什麼?卻是千頭萬緒毫無頭緒。膝上冰冷麻木的感覺隱隱傳來,她只得不斷想著惡毒的話,在心裡偷偷咒罵夜拂曉。罵著罵著,不知怎的,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