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擇了門當戶對的人家,嫁了算了。
至於女兒為甚麼鐵了心要回南郡――
那自然是些小兒女家家的瑣事了,估計是永王見異思遷,自己女兒賭了氣。
趙養性淡淡地揮手,叫女兒退下。
兒女情長之事,他沒興趣。只要下月回南郡前,她還沒反悔,那就謝天謝地了。
鬱竹的南郡之行就這麼得到了父親的預設。
趙府南側門。
門房裡,兩個換班下來的家丁湊在一起,眼望窗外靜靜停著的一輛馬車,小聲地議論著。
這個道:“哎,瞧見沒?那輛馬車又停那裡了!嘿――隔三岔五停在我們這裡,一待就是大半個時辰,一動也不動,也不見人走下來。不知道車裡的人搞甚麼名堂?”
那個一拍前者的後腦勺,道:“你就憋著點罷!別探頭探腦的!上回張二哥一個憋不住上前喝問,結果人家揚手就亮出面內廷侍衛的金牌,張二哥被唬得一愣一愣不說,還差點挨鞭子!咳!這裡面不知是宮裡哪位主子呢!上頭主子的心思,咱做下人的怎會知曉,許是咱們這裡風水特別好呢――咳咳――咱們只管守好門就是!”
門房裡兩個趙府家丁鬼頭鬼腦地朝這裡張望,馬車旁的張帷自然瞧得清楚。他皺皺眉,轉過頭去。微風拂過,雪白輕軟的轎簾揚起,一個尖秀優美的下頜露了出來。
這陣子主子爺卻不知是動了甚麼心思,張帷心道,每每坐著馬車到趙府門前,卻又不進去,只呆呆坐著,直到天色發黑,方才怏怏回府。作為心腹,他自是知道主子追求趙家大小姐頗花了番心思,雖前者心有所屬,不為所動,但後者渾不在意,樂在其中。這段日子趙家小姐不見了蹤影,據人說是病了,於是主子爺也整日神思顛顛倒倒,渾然沒了平日的倜儻風流。
張帷忍不住道:“主子爺,您為甚麼不直接進去找她?王爺的身份在那裡,諒她也不敢拿您怎樣!”
車內,晏之原略彎下腰,肘關節擱在膝蓋上,十指相抵,眼神茫然。
“見著了她,和她說甚麼呢?”他喃喃道。
難道說――那晚的事,是我做的。現在我來你家,是想請你原諒我?
晏之原轉動眼珠,望向趙府圍牆外的那棵大樹。
輕捷的身形在枝杈間跳躍,烏黑的長髮在背後飄揚;亮若星辰的雙眸裡沒有愛意,但那疏疏淡淡的目光通常沒有惡意;兩年多來,他已經學會了享受這樣的目光。
那晚沒能在笠雲渡將懵懵懂懂的她當場捕獲,現在事已時過境遷,真相若被揭穿,那麼――
隱約的場景在他腦中閃過,他渾身抽搐了一下。
不,那絕對不能忍受,不能忍受!
他抿抿嘴唇,忽道:“前些天我闖了個大禍!”
張帷一怔。主子爺心細膽大,做事潑辣,他說的“大禍”,必定不是小事。
晏之原的話語從轎簾下一點點地滲出來,冷冷淡淡,帶著絲絲寒意。
“可是,直到現在,我都沒後悔過。倘若可以重新選擇,我還會那麼做。”
張帷倒抽一口冷氣。
到底――發生了甚麼事?
晏之原坐在車中微笑。
是的,鬱竹現在是他的了。
從今以後,她嫁永王,嫁平王,嫁父皇,嫁這世上任何一個男人都沒關係,只要她喜歡就好;可是,玉佩作證,她的身上永遠留著我的印跡。所以,我們兩個今生今世都會糾纏在一起,至死方休。
他端詳著手中的雙鳳白玉佩,唇角掛一抹笑容。
金色的陽光落滿車廂,人面玉佩交相輝映。
鬱竹,你當初為甚麼出手救我?為甚麼讓我認識你?我不是好人,不懂得知恩圖報,只懂得不擇手段去攫取我要的東西,包括名利、權勢、地位,還有――你。”
忽然,急促的馬蹄聲打斷了他的冥思。轎簾上一道黑影閃過。接著,車外傳來兩個人的嘀咕聲。
然後,來人下馬跪下道:“主子爺,皇上有事急召您進宮。”
“哦?”晏之原收起玉佩,道:“甚麼事?”
來人道:“屬下亦不知!來傳喚的黃門太監只說事情很急。”
晏之原道:“知道了,我們走罷。”
兩個侍衛應一聲,騎馬轉到前面引路;車伕一揮鞭子,馬車立時奔跑起來,不一會就去得遠了。
竹枝詞 第二篇:天命 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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