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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身飛奔而去,不一會就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再見了,隆福宮。
再見了,之臨。
甫踏入家門的一瞬間,鬱竹便倒了下去。
她發起了高燒,額頭滾燙,囈語連連;可是,沒人知道她在說甚麼。
玉薈忙著給她延醫診治,好在這回大夫倒是胸有成竹。幾劑湯藥下去,高燒便漸漸退了。
有道是“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這場大病來勢洶洶,直到二十來天后,病勢才漸漸去了。
她可以下地了,卻整日足不出戶,呆在房裡不是支頤獨坐,便是抱膝沉思,半天不說一句話,不換一個姿勢。家人侍女們只以為她有心疾,因此除小心翼翼地伺候外,也沒人敢多和她說話。
暮春時節,大病初癒的鬱竹在自己的小跨院裡散步。她正蹲身為一叢月季慢慢地培土,盛梅走了進來。
盛梅是姐姐目前唯一的說話伴兒。兩人對著花草指點了會,又略聊了會家常,盛梅望著姐姐蒼白的側臉,猶猶豫豫道:
“上午進宮見著永王殿下,他問起你的病況,還說下趟你進宮時,一定要去隆福宮見他一回。”
鬱竹正整理花枝的手頓在了那裡,然後,她輕輕撥弄一朵花瓣潔白的月季。
“以後,我不會再去隆福宮了。”鬱竹微微搖頭,道。
盛梅一怔,道:“為甚麼?”
鬱竹站起來。她蹙起一雙秀眉,長長的睫毛在臉頰上留下陰影;清風拂過,她胸前的長髮飄飄揚揚。
“我累了,我們回去罷。”她道。
然後,她拍去手上的塵土,轉身往回走。盛梅連忙跟上,心裡暗暗琢磨姐姐這句話的含義。
“盛梅――”走了一會,鬱竹忽道:“下月初三是我母親的祭日,我想提前給她上香祈福,過兩天,你陪我去趟拈花寺,好麼?”
“哦――”盛梅忙點頭,道:“郡主娘娘的祭日啊,我自然要去的,可是永王那裡――”
鬱竹卻不再說話。她神色漠然,眼望前方,慢慢走在碎石甬道上。
拈花寺裡,燭火煌煌的大殿內,盛梅揉搓著發麻的腿肚,站了起來。她回頭望了一眼姐姐。
鬱竹依舊跪在佛祖面前,雙手合什,默默地禱告。
她的病好了這許久,可是,她的臉色越發地憔悴而蒼涼。
為甚麼呢?
盛梅心想。
她與永王間,到底發生了甚麼事?
盛梅很想問姐姐,可是她不敢問。以前的姐姐,性子平淡卻柔和,而現在,她就像一塊結了千載的冰,渾身寒意繚繞,讓人不敢接近。
鬱竹果然不再和妹妹們一起進宮。
初夏某天,久沒見著鬱竹的永王殿下,突然駕臨趙府。可是,她竟沒在家。閤府上下面面相覷,誰也不知大小姐一大清早去了哪裡。眉頭緊皺的永王揹著手在鬱竹的小跨院裡整整踱了兩個時辰的步,最終失望而歸。直到傍晚掌燈時分,鬱竹才乘著一頂軟轎,回到家中。
晚上,得了訊息的趙養性將大女兒叫來,責問端底。
鬱竹不聲不響,從袖中掏出一封信,遞到父親面前。
趙養性拆信一看,吃驚非小。這信竟是自己的老丈人南安郡王寫給自己的,大意是郡王很想念外孫女鬱竹,想接她回南郡住段日子;恰逢來永州述職的李忠下月就要回轉南郡,可讓其妻李氏珍珠陪著鬱竹一同走。永州與南郡相隔千山萬水,路途險阻,因此郡王特地派了一隊人馬來保護她們,這些人估計月末就能到達永州。
趙養性在官場歷練多年,眼光何等老辣。郡王怎無端端地寫封信來要求接外孫女回去,定是鬱竹怕他不答應,先寫信去求她外公出面。郡王既出面,他不答應也得答應。
趙養性細細打量女兒。她默默地站著,眉間堆砌濃重的蕭瑟與倦意。
她想抽身退出隆福宮了麼?
趙養性忽地暗暗舒了口氣。一直以來,他就不太贊同自己女兒與永王來往,當然更不贊同趙家與永王結親。趙家若同永王結親,立場便會陷入混沌不明的境地;這樣,無論二皇子、貴妃那裡,還是袁太師那裡,他都討不了好去。隨風兩邊倒的牆頭草,在朝堂之上並不受人歡迎,反倒受人鄙視。可是,永王當前,他怎敢明目張膽地反對!而這個性子執拗的女兒,也根本不聽他的話。
如今既有南安郡王出面接了她去,自己這個做父親的,正好乘機撂攤子;她已屆婚齡,最好南安郡王做了主,替她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