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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竹――”
鬱竹闔著眼睛,長長睫毛一動不動,臉頰卻無端端湧出兩片紅雲。
他皺起眉頭,久久凝視這臉龐,似乎在回憶一件往事。他的眼中浮出異樣光芒,胳膊緊緊抱著鬱竹,將頭擱在她頸間。
燭臺上的燭火“啪“地一響,火苗忽然升高,繼而漸漸矮去,最終熄滅。
茫茫的黑暗中,衣服的悉索聲和急促的喘息聲交織在一起。
…
微風輕輕地,混著濃郁的花木清香,拂過她的臉龐。
她猛地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淡綠的蚊帳頂;轉動眼珠,敞亮的屋子長窗洞開,窗外一樹粉花開得千嬌百媚,明亮的陽光瀉進半室來。
“竹兒――你終於醒了麼?”有人道。
鬱竹心想,這聲音好生熟悉。
她轉過臉來,卻看見了孫嶺海,後者滿臉欣慰,亦看著她。
鬱竹眨著眼睛,疑心是夢幻所致,但片刻後便發覺浸在陽光裡的孫叔叔是真切的。
“叔叔――”
她雙手撐床,背部用力,坐了起來,頭部卻突地一暈。她摸著額頭,靠在侍女送來的靠枕上。
這時,有人嘰裡咕嚕說著話,亦走了過來。走到床前,那人又重複說了一遍。鬱竹聽得稀裡糊塗,抬起頭來看清了來人,卻有些了悟。
那人高鼻深目,是個胡人。
胡人仍舊嘰裡咕嚕,鬱竹聽了幾遍後,便明白了胡人那句發音古怪的話的含義,他說,莫著急激動,莫要亂動。
正在這時,一個人越過孫嶺海和胡人走出來,在床斜對面的太師椅裡落了座,袍角在風中輕輕曳動。
師傅,胡人,清風,陽光一瞬間淡去,鬱竹直直瞪著椅中人。
椅中人身穿月白色織金錦袍,頭髮以淺金刺繡的髮帶束挽,眉目俊麗之至,正是允王晏之原。
孫嶺海閱歷頗深,見自家小姐如此臉色,心裡存的疑問立刻翻湧上來,這允王面容皎皎如春花,卻是個極其風流好色的狂徒,以往皇太子在世時,尚且大肆垂涎挑釁,如今乘著竹兒落單體力不支,他可別真做些――
孫嶺海皺起眉頭注視允王,心裡打定主意,若真有那事,一拳先撩倒此人,攜著竹兒走為上,以後再將他斬於劍下為竹兒雪恨!至於他事,那就提都不用提了。
幾人各懷心思,屋中一片寂靜。
允王慢慢伸出三根狀如蘭花的手指,輕輕一彈袍角,淡淡道:
“費格大夫,剛才您說的話,這位姑娘可能沒聽清,麻煩您再說一遍!”
那胡人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一字一句道:
“姑娘,你不能激動,也不能著急,不然,性命有憂!”
鬱竹還不待怎樣,孫嶺海卻吃了一驚,轉眼盯著那大鬍子胡人道:
“你說甚麼?”
他來這裡後,一直守在鬱竹身邊,並未與這大鬍子胡人說過話。
允王在旁冷冷道:
“這位費格大夫是疏勒國第一流的大夫,醫術十分高明,太醫院的那幫老頭子,沒一個比得上他。”
鬱竹目光定定,注視著允王。
“太醫院的太醫們,早就告訴我要注意放平心緒。”她道。
允王看著她,忽地皺了皺如墨的劍眉。窗外,一枝斜伸的海棠花搖曳生姿,鳥兒歌喉婉轉。
鬱竹几乎分不清自己是在夢幻中還是在現實中。
這個叫費格的胡人大夫操著古怪的東越話,道:
“姑娘,你的頭部,可曾受過傷?”
鬱竹一愣,搖了搖頭。
費格道:“你確信自己的頭部沒有撞擊過嗎?”
一旁的孫嶺海卻是“啊”地一聲。
三人立即看向他,後者目光有些發直。
孫嶺海看著鬱竹,“竹兒,在你很小的時候,你確實受過一次傷。”
“不瞞大夫――”孫嶺海暫時將其他事拋諸腦後,“我家小姐尚未滿百天時,有個――有個郡王家的仇人來搶走了她。後來雙方在爭搶小姐時,她落在地上,頭撞到了石板,當時都閉了氣。她還這麼小,我們都以為沒救了,誰知沒多久她就醒了過來。後來,我們見她似乎沒甚麼大礙,也就把這件事給忘了。”
費格點點頭,道:“剛才我也聽王爺描述了這位姑娘發病的症狀,我想,可能是那次撞擊後腦部留下一個血塊,一直不曾消失。激動、憤怒等情緒會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