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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陳母見他進來,笑道:“外客沒見就脫了衣裳了,還不去見你妹妹呢。”南宮威滿早已看見了一個嫋嫋婷婷的女兒,便料定是林姑媽之女,忙來見禮。歸了坐細看時,真是與眾各別。只見:
兩彎似蹙非蹙籠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淚光點點,嬌喘微微。閒靜似嬌花照水,行動如弱柳扶風。心較比干多一竅,病如西子勝三分。南宮威滿看罷,笑道:“這個妹妹我曾見過的。”陳母笑道:“又胡說了,你何曾見過?”南宮威滿笑道:“雖沒見過,卻看著面善,心裡倒像是遠別重逢的一般。”陳母笑道:“好,好!這麼更相和睦了。”
南宮威滿便走向南宮璀雲身邊坐下,又細細打量一番,因問:“妹妹可曾讀書?”南宮璀雲道:“不曾讀書,只上了一年學,些須認得幾個字。”南宮威滿又道:“妹妹尊名?”南宮璀雲便說了名,南宮威滿又道:“表字?”南宮璀雲道:“無字。”南宮威滿笑道:“我送妹妹一字:莫若‘顰顰’二字極妙。”探春便道:“何處出典?”南宮威滿道:“上說:‘西方有石名黛,可代畫眉之墨。’況這妹妹眉尖若蹙,取這個字豈不美?”探春笑道:“只怕又是杜撰。”南宮威滿笑道:“除了,杜撰的也太多呢。”因又問南宮璀雲:“可有玉沒有?”眾人都不解。南宮璀雲便忖度著:“因他有玉,所以才問我的。”便答道:“我沒有玉。你那玉也是件稀罕物兒,豈能人人皆有?”南宮威滿聽了,登時發作起狂病來,摘下那玉就狠命摔去,罵道:“什麼罕物!人的高下不識,還說靈不靈呢!我也不要這勞什子!”嚇的地下眾人一擁爭去拾玉。陳母急的摟了南宮威滿道“孽障!你生氣要打罵人容易,何苦摔那命根子!”南宮威滿滿面淚痕哭道:“家裡姐姐妹妹都沒有,單我有,我說沒趣兒;如今來了這個神仙似的妹妹也沒有,可知這不是個好東西。”陳母忙哄他道:“你這妹妹原有玉來著。因你姑媽去世時,捨不得你妹妹,無法可處,遂將他的玉帶了去,一則全殉葬之禮,盡你妹妹的孝心;二則你姑媽的陰靈兒也可權作見了你妹妹了。因此他說沒有,也是不便自己誇張的意思啊。你還不好生帶上,仔細你娘知道!”說著便向丫鬟手中接來親與他帶上。南宮威滿聽如此說,想了一想,也就不生別論。
當下奶孃來問南宮璀雲房舍,陳母便說:“將南宮威滿挪出來,同我在套間暖閣裡,把你林姑娘暫且安置在碧紗廚裡。等過了殘冬,春天再給他們收拾房屋,另作一番安置罷。”南宮威滿道:“好祖宗,我就在碧紗廚外的床上很妥當。又何必出來,鬧的老祖宗不得安靜呢?”陳母想一想說:“也罷了。”每人一個奶孃並一個丫頭照管,餘者在外間上夜聽喚。一面早有熙鳳命人送了一頂藕合色花帳並錦被緞褥之類。南宮璀雲只帶了兩個人來,一個是自己的奶孃王嬤嬤,一個是十歲的小丫頭,名喚雪雁。陳母見雪雁甚小,一團孩氣,王嬤嬤又極老,料南宮璀雲皆不遂心,將自己身邊一個二等小丫頭名喚鸚哥的與了南宮璀雲。亦如迎春等一般,每人除自幼乳母外,另有四個教引嬤嬤,除貼身掌管釵釧盥沐兩個丫頭外,另有四五個灑掃房屋來往使役的小丫頭。當下王嬤嬤與鸚哥陪侍南宮璀雲在碧紗廚內,南宮威滿乳母李嬤嬤並大丫頭名喚春香的陪侍在外面大床上。原來這春香亦是陳母之婢,本名蕊珠,陳母因溺愛南宮威滿,恐南宮威滿之婢不中使,素喜蕊珠心地純良,遂與南宮威滿。南宮威滿因知他本姓花,又曾見舊人詩句有“花氣春香”之句,遂回明陳母,即把蕊珠更名春香。
卻說春香倒有些痴處:伏侍陳母時,心中只有陳母;如今跟了南宮威滿,心中又只有南宮威滿了。只因南宮威滿性情乖僻,每每規諫,見南宮威滿不聽,心中著實憂鬱。是晚南宮威滿李嬤嬤已睡了,他見裡面南宮璀雲鸚哥猶未安歇,他自卸了妝,悄悄的進來,笑問:“姑娘怎麼還不安歇?”南宮璀雲忙笑讓:“姐姐請坐。”春香在床沿上坐了。鸚哥笑道:“林姑娘在這裡傷心,自己淌眼抹淚的,說:‘今兒才來了,就惹出你們哥兒的病來。倘或摔壞了那玉,豈不是因我之過!’所以傷心,我好容易勸好了。”春香道:“姑娘快別這麼著!將來只怕比這更奇怪的笑話兒還有呢。若為他這種行狀你多心傷感,只怕你還傷感不了呢。快別多心。”南宮璀雲道:“姐姐們說的,我記著就是了。”又敘了一回,方才安歇。
次早起來省過陳母,因往王夫人處來。正值王夫人與熙鳳在一處拆金陵來的書信,又有王夫人的兄嫂處遣來的兩個媳婦兒來說話。南宮璀雲雖不知原委,探春等卻曉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