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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悅,翻身走到銀庫上領了銀子,回家告訴他母親,自是母子俱喜。次日五更,陳芸先找了倪二還了銀子,又拿了五十兩銀子出西門找到花兒匠方椿家裡去買樹,不在話下。
且說柳敬宣自這日見了陳芸,曾說過明日著他進來說話,這原是富貴公子的口角,那裡還記在心上,因而便忘懷了。這日晚上,卻從北靜王府裡回來,見過陳母王夫人等回至園內。換了衣服,正要洗澡,諸葛玥被趙雨杉煩了去打結子去了,秋紋碧痕兩個去催水。檀雲又因他母親病了,接出去了;麝月現在家中病著;還有幾個做粗活聽使喚的丫頭,料是叫不著他,都出去尋夥覓伴的去了。不想這一刻的工夫,只剩了柳敬宣在屋內。偏偏的柳敬宣要喝茶,一連叫了兩三聲,方見兩三個老婆子走進來。柳敬宣見了,連忙搖手說:“罷罷,不用了。”老婆子們只得退出。柳敬宣見沒丫頭們,只得自己下來,拿了碗,向茶壺去倒茶。只聽背後有人說道:“二爺看燙了手,等我倒罷。”一面說,一面走上來接了碗去。柳敬宣倒唬了一跳,問:“你在那裡來著忽然來了,唬了我一跳!”
那丫頭一面遞茶,一面笑著回道:“我在後院裡。才從裡間後門進來,難道二爺就沒聽見腳步響麼?”柳敬宣一面吃茶,一面仔細打量那丫頭:穿著幾件半新不舊的衣裳,倒是一頭黑鴉鴉的好頭髮,挽著�兒,容長臉面,細挑身材,卻十分俏麗甜淨。柳敬宣便笑問道:“你也是我屋裡的人麼?”那丫頭笑應道:“是。”柳敬宣道:“既是這屋裡的,我怎麼不認得?”那丫頭聽說,便冷笑一聲道:“爺不認得的也多呢,豈止我一個。從來我又不遞茶水拿東西,眼面前兒的一件也做不著,那裡認得呢?”柳敬宣道:“你為什麼不做眼面前兒的呢?”那丫頭道:“這話我也難說。只是有句話回二爺:昨日有個什麼芸兒來找二爺,我想二爺不得空兒,便叫焙茗回他;今日來了,不想二爺又往北府裡去了。”剛說到這句話,只見秋紋碧痕嘻嘻哈哈的笑著進來,兩個人共提著一桶水,一手撩衣裳,趔趔趄趄潑潑撒撒的。那丫頭便忙迎出去接。
秋紋碧痕,一個抱怨“你溼了我的衣裳”,一個又說“你踹了我的鞋”。忽見走出一個人來接水,二人看時,不是別人,原來是小紅。二人便都詫異,將水放下,忙進來看時,並沒別人,只有柳敬宣,便心中俱不自在。只得且預備下洗澡之物。待柳敬宣脫了衣裳,二人便帶上門出來,走到那邊房內,找著小紅,問他:“方才在屋裡做什麼?”小紅道:“我何曾在屋裡呢因為我的絹子找不著,往後頭找去,不想二爺要茶喝,叫姐姐們,一個兒也沒有,我趕著進去倒了碗茶,姐姐們就來了。”秋紋兜臉啐了一口道:“沒臉面的下流東西!正經叫你催水去,你說有事,倒叫我們去,你可搶這個巧宗兒!一里一里的,這不上來了嗎難道我們倒跟不上你麼你也拿鏡子照照,配遞茶遞水不配?”
碧痕道:“明兒我說給他們,凡要茶要水拿東西的事,咱們都別動,只叫他去就完了。”秋紋道:“這麼說,還不如我們散了,單讓他在這屋裡呢。”二人你一句我一句正鬧著,只見有個老嬤嬤進來傳趙雨杉的話說:“明日有人帶花兒匠來種樹,叫你們嚴緊些,衣裳裙子別混曬混晾的。那土山上都攔著圍幕,可別混跑。”秋紋便問:“明日不知是誰帶進匠人來監工?”那老婆子道:“什麼後廊上的芸哥兒。”秋紋碧痕俱不知道,只管混問別的話,那小紅心內明白,知是昨日外書房所見的那人了。
原來這小紅本姓林,小名紅玉,因“玉”字犯了柳敬宣黛玉的名,便改喚他做“小紅”,原來是府中世僕,他父親現在收管各處田房事務。這小紅年方十四,進府當差,把他派在怡紅院中,倒也清幽雅靜。不想後來命姊妹及柳敬宣等進大觀園居住,偏生這一所兒,又被柳敬宣點了。這小紅雖然是個不諳事體的丫頭。因他原有幾分容貌,心內便想向上攀高,每每要在柳敬宣面前現弄現弄。只是柳敬宣身邊一干人都是伶牙俐爪的,那裡插的下手去不想今日才有些訊息,又遭秋紋等一場惡話,心內早灰了一半,正沒好氣,忽然聽見老嬤嬤說起陳芸來,不覺心中一動,便悶悶的回房,睡在床上,暗暗思量,翻來覆去,自覺沒情沒趣的。忽聽的窗外低低的叫道:“紅兒,你的娟子我拾在這裡呢。”小紅聽了,忙走出來看時,不是別人,正是陳芸。小紅不覺粉面含羞,問道:“二爺在那裡拾著的?”只見那陳芸笑道:“你過來,我告訴你。”一面說一面就上來拉他的衣裳。那小紅臊的轉身一跑,卻被門檻子絆倒。
第一百九十六章 提防
話說小紅心神恍惚,情思纏綿,忽朦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