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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曉嵐的假裝堅強,總是讓秦朗心痛又難受。剖腹產的傷口還沒痊癒,幾乎每走一步,小腹處都會傳來鑽心的痛。
可是,身體上的疼痛,對於陸曉嵐來說,已經算不上什麼。她這輩子受過的痛苦太多,多得甚至忘記了,自己曾經有過的那些快樂。
六十八級階梯,整整花了陸曉嵐四十分鐘走完。因為每走一步,都是充滿哀傷和懺悔的。
在那張熟悉的黑白照前,陸曉嵐愣住了。照片中的秦海雖然沒有笑,可是古板苛刻的樣子看起來有種恍如隔世的熟悉感。
如果沒有記錯,這張照片是秦海身份證上的那張。以前的陸曉嵐,總喜歡拿他身份證上的照片開玩笑,說他就像面癱的大爺,嘴角的一邊不自然地扯起,眉頭輕皺,看上去很欠揍。
“秦海,看,我和兒子來看你了。”陸曉嵐低頭玩弄秦康的臉頰,想要逗醒他,可是剛出生的寶寶,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怎麼逗弄,都沒有醒來。
沉默許久,陸曉嵐又繼續開腔,“他叫秦康,名字是你爸改的,說希望我們的兒子能健健康康地成長。過些日子,我打算和康康回家鄉住一段時間。海市的夏天太炎熱,我的家鄉山清水秀,適合生活。”
也許站久了,陸曉嵐的雙手痠軟,小腹的傷口也在隱隱作痛。秦朗從背後扶了她一把,免得她站不穩會摔倒。
“海,你放心,小嵐很堅強,康康雖然出生的時候不順利,但是現在好了,很健康。”秦朗看著墓碑上的照片,心情變得很灰暗。至今為止,包括他也未能接受秦海離去的事實。他總覺得,對方生活在某個角落,一直沒有離開過。
碎碎念說了很久,陸曉嵐終於感到累了,回頭對秦朗說,“走吧,過些日子我的身體好起來,再過來探望她。”
可是陸曉嵐剛離開秦海的墓碑,秦康就在她的懷中醒過來了。一隻白色的蝴蝶從遠處飛過來,然後停在草叢中。
秦康伸了個懶腰,小巧的嘴唇裂開了好看的弧度。
他在笑!
望著草叢上的蝴蝶拍拍翅膀飛走,陸曉嵐的臉上浮起了久違的微笑。
別人常說,死去的人如果還有心願未了,就會化成小昆蟲回來。秦海,剛才那隻蝴蝶是你嗎?天堂裡,再也沒有仇恨、沒有傷害、沒有謊言,更沒有我們曾經不懂得珍惜的相守。
可是,下輩子我還希望能遇上你,真真正正成為你的妻子。即使輪到你傷害我千萬遍,我也不會放手,絕對不會。
回頭望了一眼墓碑,陸曉嵐的心卻與今天的陽光相違,陰冷、失落、哀傷。可是現在的自己不再是一個人,她還有秦康,必須堅強地面對沒有秦海的日子。
在墓園的停車場裡,陸曉嵐遇到了一個故人。
詹成剛。
“朗哥。”詹成剛微笑著向秦朗打招呼,回想起來,他們已經很久沒見了。聽說詹氏的重點已經轉移到國外,他一直在海市和新加坡兩地奔波。
秦朗微笑點頭,上前走了幾步,熱情地拍了拍詹成剛的肩膀,閒聊一番。陸曉嵐一直站在身後,不敢上前搭話。
她想,秦海一定會把兩人之間的事情告訴詹成剛。換句話說,自己連累秦海入獄的秘密,大概詹成剛也會知道。這個重兄弟之情的男人,還能繼續把她當朋友嗎?
可是客套一番以後,詹成剛的目光卻意外轉向陸曉嵐,然後停留在秦康粉嫩的小臉上。他邁開了腳步,往她的方向走過來,臉上浮起了一絲苦笑。
“小嵐,很久不見。寶寶出生了,帶靶的嗎?”
陸曉嵐報以微笑,點頭回應說,“對,是男孩,叫秦康。”
“秦康,不錯的名字,小孩子健健康康就是福氣。”詹成剛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絨布袋遞給了陸曉嵐,解析說,“這是秦海留給你的東西,小心收好,以後留給秦康。”
陸曉嵐小心翼翼地接過袋子,眼眶頓時紅了,猶豫片刻才鼓足勇氣問道,“我聽阿朗說,秦海走之前是你在身邊陪著,他有什麼話說嗎?”
“是的,那時我在他的身旁。”詹成剛愣了愣,表情有點焦慮,“他說…他說已經不恨你了。跨得過是運,跨不過是命。如果命中註定他只能走這條路,已經沒有好後悔的。”
眼淚悄無聲色地從眼角滑落,陸曉嵐拼命地忍住,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謝謝你詹少,把秦海的東西帶給我。”
“節哀順變,我也差不多要走了,晚點的飛機回新加坡。”詹成剛朝身後的秦朗和李凱笑了笑,然後跨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