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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御書房,乃皇家重地,蘊含著大乾的底蘊與皇家威嚴。 御書房呈四合院佈局,古樸典雅,大氣磅礴。 院落四周環以高牆,牆頭覆蓋著黃色琉璃瓦,陽光下熠熠生輝, 院落內植有低矮古樹,樹下襬放著幾個青花瓷缸,缸內遊動著金魚,增添了幾分生動之氣。 屋頂覆蓋著琉璃瓦,簷下掛著金色鈴鐺,每當微風吹過,鈴鐺聲悠揚, 秋日溫和的陽光透過窗欞,灑在御書房整潔的地面上。 這原本將給御書房帶來溫馨氣息, 但... 此刻的御書房內卻凝重異常。 三人默不作聲,林青拱手低頭, 眼神古井無波,心跳也愈發平緩,只是在腦海中想著日後的計劃。 黃俊在一旁負手而立,眼神微眯,想著靖安侯此舉何意? 而皇帝則坐在桌案之上,眼眉低垂,充滿木訥, 對於靖安侯索要軍權,像是完全沒聽到一般,又像是在發呆。 他的右手手掌自然放在桌案上,拇指輕輕捻動扣在食指上的玉扳指, 黃俊發現了這一點,將腦袋垂得更低了。 這是皇帝心裡焦躁的表現之一,作為皇帝的親近之人,他自然瞭解萬分。 但不管如何,他在此時都不能過多言語。 太監就是太監,是家奴也是忠犬,主子不發話,沒有他們說話的份兒。 不管是權傾朝野的九千歲,還是威名赫赫的八虎,都是如此。 不知過了多久,就連窗外的蟲鳴鳥叫聲都逐漸平息,似乎感受到了這種凝重氛圍。 對於皇帝來說,此舉與造反無異。 領兵大將在外,手握重兵,還要索取軍權,意欲何為? 光漢皇帝心中閃過一次自嘲,若是他為太祖高皇帝,定然二話不說就將這林青拖出去斬了。 但他不同,他是大乾光漢皇帝,繼位三年,大權旁落。 手中可用之銀錢只有老家一地鹽政而已, 就這給九邊將士們發軍餉都遠遠不夠。 忽然,御書房中響起一次輕笑,光漢皇帝嘴角扯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心中無聲自語。 “大乾式微,朝政邊境愈發糜爛,朝堂對於地方掌控大不如前, 朕雖為皇帝,但只即位三年,手中無可用之人,無可用之兵。 對於這大乾江山,掌控甚微。 連祖宗的基業都要失去了,朕還有什麼好怕的?” 霎時間,光漢皇帝的眼神忽然變得銳利,兩鬢斑白的頭髮似乎在微風中輕輕揮舞, 他沒有過多言語,只是輕輕道了一個字: “可。” 對於這個答案,林青沒有絲毫意外,只是有些詫異這位光漢皇帝的膽氣。 作為為數不多皇帝還能掌控調遣的軍隊, 西軍無疑是戰力最強人數最多的一支,同時也是大乾西南的壓艙石。 若是這二十萬西軍出了岔子,大乾西南土司便會作亂四起。 沒了種家壓制,很難想象西南會亂成什麼樣。 皇帝比誰都知道,這二十萬西軍的重要,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答應了。 對他來說,與其在病榻上萎靡不振而死,不如轟轟烈烈而死。 既然林青想要軍權,那朕就給他。 若是他心中圖謀不軌,隱藏已久,騙過了所有人。 那這大前天下讓其奪去也未嘗不可。 反正也爛到如此地步。 不知為何光漢皇帝在做完這一決定後,心中的一塊大石重重落地,整個人也變得輕鬆了幾分。 渾身上下緊繃的氛圍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鬆弛。 黃俊敏銳地察覺到了皇帝身上的變化,不由得微微詫異。 這種鬆弛只在陛下剛剛入宮時他曾見, 但自從陛下接觸政事以來,這種感覺便再也沒有出現。 黃俊側頭看向林青,發現他還雙手拱起,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不由得心中詫異,略微提醒: “靖安侯爺,謝恩吧。” 但林青依舊一動不動,過了許久才終於緩緩說道: “臣,謝主隆恩,定不負眾望,大勝而歸。” 林青沒有解釋此舉動的原因,皇帝也沒有過問。 而是用飽含深意的眼睛,死死盯著林青, 眼神中有著對大乾江山的厚望,有著對大乾軍卒的信心。 大乾的百姓吃的是米麵油鹽,喝的是茶酒,沒有道理會比草原王庭之人柔弱。 而對於這位靖安侯,他信任有加,對於武院的兵書,他每一卷都曾細細觀之。 其中兵法道理,雖然有些不懂,但能大而化之。 有句古話言,見字如見人,見書同樣如此, 武院的教書中雖然文字萬千,堂堂正正寫著,兵法佈陣。 但光漢皇帝卻從這字裡行間字縫中看出了三個字。 “打出去。” 這是靖安軍的銳利,是靖安侯的銳利,也是眼前這青年的銳利。 光漢皇帝繼位以來,從不意氣用事,凡事考慮周到,思慮再三。 但如今,他想要任性一把,僅憑心中直覺,與其人所作,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