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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二人將視線都挪向林青,準備從他口中聽出此舉意欲何為? 在很早之前決定將拓跋硯送回草原時, 他便與黃俊交代過,要將此事告知拓跋部,讓其親自來曲州迎接。 而事情也正如林青所料,拓跋部不光來了,而且來了大部精銳騎兵。 足五萬,如今正值秋日,草原上也是有少許耕地, 而如今能來到曲州的五萬人,想來是他們的所有精銳了。 林青深吸了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凝重。 其實他也沒有想好回到曲州後該做何動作,準確地說是作何抉擇。 戰場之上,瞬息萬變。 差之毫釐,謬以千里, 如今他還不能根據眼前局勢做出準確判斷。 只是做好了一些準備罷了。 之所以讓精銳騎兵來到曲州,也是有他的目的所在,這也是可供選擇的一種。 只見林青深吸了一口氣,朝著皇帝微微躬身,說道: “陛下,軍國大事,不可一言斷之,還需根據局勢判斷,臣目前也沒有做出決斷。 不過還請陛下放心,不管大乾九邊如何,曲州定安穩如山,定陣斬敵酋。” 黃俊與光漢皇帝眼中都閃過一絲異色, 這是他們第一次從靖安侯口中聽到模稜兩可的回答, 以往這種回答都是從在京中的文臣武將口中聽到。 不過與之不同的是,京中的文臣武將並不會作出具體承諾,不似靖安侯這般篤定。 一時間讓二人有些好奇,靖安侯為何有如此把握? 雖然西軍北出,但能不能取得成效還是兩說,其中不確定的因素太多, 甚至可能半途就洩露訊息,從而折返。 這一點他們二人能看到,靖安侯自然也會看到,但他如此篤定的把握在哪裡? 皇帝臉上頓時露出好奇,問道: “林愛卿,為何如此篤定?” 林青在心中打好腹稿,侃侃而談: “陛下,臣來時已經命納蘭元哲擴軍一萬五,加上臣帶在身邊的四千軍卒,將近兩萬, 再加上峰首、麗克二城的二十萬大軍,可保曲終無憂。 就算是拓跋硯身處拓跋部,親自指揮這五萬騎兵,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曲州若是沒有其餘蠻族部落來襲,定然安然無恙, 臣會帶著兩萬騎兵北出,深入草原,趁其後方空虛,大肆劫殺。 若是有蠻族部落來襲,定然戰而勝之,也省了一些功夫。” 此話一出,皇帝的眼睛頓時亮亮的,這還是第一次有武將向他保證,能夠做到勝利。 他想到了這位年輕將軍以往的戰績,數千騎兵便可深入草原劫殺數個部落。 並且在風浪城守衛戰中,僅憑數千騎兵就與各個城池遙相呼應, 將拓跋硯所率一萬騎兵精銳盡數斬殺, 此等手法可謂驚世駭俗,大乾罕見。 話已至此,皇帝一顆惴惴不安的心也安穩下來,總算是有個好訊息了。 如今蠻族來勢洶洶,大乾九邊到處都是敵軍前鋒,而且敵人的主力至今還不知在何處。 這讓朝堂所有大人以及他這位皇帝都睡不好覺。 如今與北方接鄰的幾州有一州已確保安然無恙,這算得上是天大的好訊息了。 但話還沒完,林青話鋒一轉,眼神頓時變得凌厲,渾身沙場氣息綻放,緩緩說道: “陛下,先前如臣所說只是小勝,不會對蠻族傷筋動骨。 想要在北方大勝,還是要靠那二十萬北上西軍, 只有這數量到達一定程度的精銳,才可展開殲滅戰, 讓蠻族大部精銳盡喪於此,至此方才大勝。” 皇帝的眉頭頓時皺起,敏銳地察覺到了其中不同尋常的意味,這是皇帝天生的敏銳嗅覺。 並不與他的戰術方略所掛鉤。 “林愛卿想說什麼?”既然心中想不明白,索性他直接開口問道。 不知為何,林青忽然變得安靜下來,整個人變得古井無波,如深深的幽潭一般寧靜。 但渾身散發著濃濃的暮然之氣。 只見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陛下,臣有一事相求。” 林青的話語極為鄭重,聽得黃俊都面露凝重, 而將身子倚靠在座椅靠背上的皇帝也慢慢直起身子,輕輕微探腦袋。 “說來。”皇帝的話也言簡意賅,他能信任的人不多, 但這林青以往的種種表現,已經證明了他可以被信賴。 可以作為大乾依託。 而他雖然貴為皇帝,但能做的事情不多,對於這位領兵大將唯有“信任”二字。 林清深吸了一口氣,怦怦跳動的心臟節奏緩慢下來,眼神也變得深,只見他躬身說道: “臣懇請陛下手令,在西軍到達曲州北鄉城後,由臣來指揮作戰。” 此話一出,屋內的氛圍頓時凝重下來。 就連黃俊的眼睛也眯了起來,渾身透露著一股危險氣息。 自古以來有一句古話,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如今的曲州在朝廷有意縱容之下,幾乎已經整個變為了靖安侯的封地。 黃俊可是知道在靖安侯離開的一個月內, 不管是納蘭元哲還是靖安軍各部,都沒有閒著, 他們與布政使司按察使司相互配合, 將曲州的大部分兵器工坊都納為都指揮使司管轄。 不少曲州大戶與世家,都將摺子遞到了朝廷,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