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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我等之外,皆是敵軍?” 韓玉甲唸叨著這一句話,喉嚨來回滾動, 額頭上出現一絲細汗,眼裡第一次出現了些許慌張。 他之所以熱衷於去西域做盜匪,搶劫那些西域小國, 就是想要積蓄更多的錢財,養精蓄銳,等到合適的時機到草原,與其決一死戰。 如今與草原王庭作戰的機會沒等來,反而要同室操戈,揮刀斬向自己人? 這讓韓玉甲年輕的心靈有些接受不了。 高大將軍眼神充滿木然,淡淡掃了他一眼: “此戰不以成敗論得失,以殺敵為準。” 此話一出,一股肅殺之氣撲面而來, 落日的最後一抹餘暉落下,天空變得灰濛濛的,讓韓玉甲看不真切。 只能看到那漆黑的甲冑長刀,以及那冰冷的面甲。 “為...為什麼?” 即使心裡有許多聲音告訴他,不要問,但他還是問了出來。 高大將軍沒有說話,而是默默轉頭,看向前方的象牙川,不知在想些什麼。 一旁鬍子花白的赫連臉上也沒有了輕鬆寫意,多了一些凝重,沉聲說道: “這是軍令,敵人主要分佈在陳國以及瀏國, 儘可能殺敵,若是有變或者不敵,可以遠遁西域,等待時機返回。” 在赫連看來,這是韓玉甲第一次指揮大部作戰,足足八千人, 這與以往的千人盜匪流寇不同。 八千人放在眼前,黑壓壓一片,如同蔓延在大地上的螞蟻,想要讓其如臂使指,還需要下一番功夫。 韓玉甲額頭上的冷汗越來越多,沒有了剛剛摘下面甲時的灑脫與燥熱, 此刻他只覺得心裡一片冰冷。 但軍令就是軍令,他從十歲進入軍伍以來,聽從的都是軍令。 只見他眼神迅速恢復平靜,戴上面甲,急促的呼吸也變得平緩起來,一隻手拿起插在地上的馬槊,沉聲說道: “末將聽令,此戰定殲敵餘野。” 赫連面露鄭重,朝著他點了點頭: “注意自身損傷,敵眾我寡,不可落入包圍,要憑藉騎兵的靈活遊弋在戰場之上, 要勇於分割戰場,主動剿滅小部分敵人, 若是敵人有大部聚集也無需理會,完成殲敵後再次分割即可,切不可意氣用事。” 不知為何,韓玉甲覺得今日的赫連老頭有些絮叨, 以往他只會讓自己看作戰方略,按照上面行事。 但韓玉甲知道,這是來自赫連老頭的教誨以及關心。 他深吸了一口氣,面露鄭重,緩緩說道: “還請侯爺與赫連將軍放心,玉甲定得勝而回!” “只是...”他看向二人,臉上出現一些猶豫... 如今敵人已經確定,那他們來此象牙川所做何事,也呼之欲出。 兩萬衛所軍,剛剛經歷過廝殺,攻破梁國都城的衛所軍! 兩千軍卒擋得住嗎? “侯爺,赫連將軍,你們在此...玉甲有些擔心,畢竟...敵人眾多, 武院中曾有書籍流出,戰場之上最好的戰法便是人多打人少, 如今...我方雖然佔據地利,但敵人佔據天時,人和, 若強行阻敵,難免會損失慘重,甚至...可能會陷入包圍。” 韓玉甲眼神瞄了一眼那高大將軍, 發現其眼中依舊是古井無波,並且沒有說話似乎一切盡在掌握。 這種感覺讓他幾乎抓狂,每次都是這樣。 但同時心裡也安定了幾分,侯爺向來事無鉅細,掌兵細緻入微,他都考慮的事,侯爺沒有道理沒考慮到。 韓玉甲看向已經來到近前的幾十輛馬車,深深的車轍攆在大地上,犁出了一道十分明顯的痕跡。 就算有著壓箱底的東西在,兩千戰兩萬,還是有些...捉襟見肘。 看到他關切的模樣,赫連臉上的冰冷一點點笑容,重新露出和煦,用溫和的語氣說道: “放心吧,足夠了,快些離去吧,若是讓衛所軍攻破了玉山城就有些麻煩了。” 話已至此,韓玉甲只能選擇相信兩個老傢伙的本領。 他深吸了一口氣,用力提起插在大地上的馬槊, 緩緩調轉馬頭,看了一眼在原地一動不動的二人,急速離去。 太陽落下,明月升起,銀白色的月光灑落大地,讓戰馬掀起的灰塵都蒙上了一層銀光。 看著韓玉甲漸漸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赫連眼中的平靜不見了,轉而是濃濃的擔憂。 他看向那高大將軍,無奈說道: “侯爺,此舉太過危險,八千人太少了,若是被圍,你我救還是不救?” “為何要救?即為統兵大將,是非成敗自當一力挑之。” 沙啞的聲音傳來,赫連只能重重嘆了口氣。 話雖如此,但他還是忍不住擔心起來, 兵者,國之大事,存亡之秋,命在於將。 “玉甲這孩子性子急躁,行事激進不拘一格,我是怕他兵行險著。” “以弱勝強本就是兵行險著。”高大將軍幽暗的聲音傳來。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