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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字如其人,看一個人的字態便能大體看出此人的性情。
比如說,筆勢渾厚揮灑,此人性情必定慷慨且雄心萬丈;筆畫規矩嚴謹,此人必定是循規蹈矩之人;筆勢如針,為人尖銳;筆勢如鉤,心思多奸。
劉景泉的字筆畫穩重端正,且圓淨,一觀之下便可見其沉穩、務實,且處世圓滑的性情。若是平時,夏芍一見他的字,便可斷定此人衣祿豐隆,但此刻她的目光落在那“口”字上,卻是笑了笑。
這字穩重圓淨不假,但落筆已經少了神采,一個“口”字,筆畫這麼少,卻寫得猶猶豫豫,下筆略抖,不夠果決。
夏芍唇邊勾起抹意味頗深的笑意,解字道:“口字遇木,是為‘困’!劉市長如今就像那籠中困獸,明知敗了,卻不知敗在哪兒。想要衝出困局,卻發現四面皆死,尋不見突破口。且你如今已是亂了陣腳,無法靜下心來理出頭緒,心底已是灰心,有些認命的想法了。”
夏芍說得不緊不慢,劉景泉卻是一副怔怔的表情,待她說完很久,才吶吶地一點頭。
對!說的都對!
他如今就是個困局,心境也是如此!
就憑寫一個字,就能看出來這些?
劉景泉有些不解,“夏小姐說的是不錯,但我明明寫的是口字,你為什麼給解成了‘困’?”
夏芍含笑,悠閒道:“口字遇木,自然是個困字。”
“哪裡有木?”劉景泉更是不解。
夏芍捧著茶杯,也不動作,只是笑著往面前的茶几上瞥一眼。
只見得,劉景泉家中的茶几是件紅木老桌,方才他寫字之時,就是在這紅木茶几上寫的。
“這、這就是木?”劉景泉更是驚奇,好不容易剛才夏芍解字極準,他有點信了,現在一看這茶几,他立刻覺得有點扯,“我是測字,這茶几也能算的?”
夏芍卻是一笑,“萬事萬物都能借助,這在測字中屬於比較特殊的加字法,不是每回都能用,端看當時情景。至於何時能用何時不能用,卻是隻可意會難以言傳。”
這話可不是夏芍故作高深,而是事實就是如此。測字是玄學裡很有意思的門類,它沒有固定的解法,同樣一個字,不同的人問,當時情景不同,解法便不同。
拿一個有趣的小故事來做說明——有兩個讀書人結伴去鄉試,在半路遇見了一位風水先生,兩人同時寫下一個“立”字,問鄉試前途怎樣。先生解曰:“一人高中,一人奔喪。”兩人都不以為然,後來果然一人喪父,不得參加考試,而另一人高中。有人問及其中道理,先生道:“喪父者問時,恰有人從旁汲水而過,水遇立為泣,我知他必有喪事。考中者問時,恰有人立於旁,人遇立成位,我知他必高中。”
這故事聽起來很是玄乎,就像夏芍把紅木茶几拿來加字一樣,聽起來像是無稽之談,但測字恰恰就是這麼有意思的門類。假如有別人寫了“口”字給夏芍解,她不一定如此解字,因為每個人情況都有不同,到底怎麼解,靠的是解字者的一種直覺。
這種直覺是一種天賦,並非每個風水師都有,所以測字這件事,不是每個風水師都能辦到。
“劉市長請我幫忙,為的就是走出如今的困局,我怎麼解不重要,重要的是,準就可以了。”夏芍淡淡一笑。
劉景泉卻是一愣——確實,對他來說,準才是最重要的。至於為什麼準,那不是他現在該考慮的事。
“既然夏小姐看出我現在的困局,那我要怎麼才能走出來?”劉景泉問道。
夏芍略微挑眉,又看向桌上的紙筆,“我那天在酒店見到劉市長的時候,曾跟你說過犯小人吧?你集中精神,想你該想的事,再寫一個字。”
犯小人?劉景泉點點頭,他是記得她說過這麼句話。
他蹙著眉頭,低頭看紙筆。官場上的爭鬥,派系複雜,凡是身在其中的人,沒有能獨善其身的,都得站隊。越到了敏感的時期,派系鬥爭暗地裡鬥爭越厲害,甚至會做出拉攏對方隊伍裡的人的事。所以越是敏感時期,官場上的人做事越是小心,自己人之間也有那麼一分提防。因此,還真不好說這個“犯小人”是指哪一派的人。
還是沒有頭緒,劉景泉也不知寫什麼字好,便乾脆在紙上寫了個“人”字。
夏芍一看這字便眸中光芒一閃,微微一笑,並不急著解字,只說道:“還得勞煩劉市長再寫一個字,心中還是想著犯小人的事。”
劉景泉不知這其中緣由,但卻依言照做了。他實在想不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