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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昊天有些詫異的盯著老者還在變化的臉,要不是還是那頭花白的頭髮,和頜下略顯稀疏的鬍鬚,他真的懷疑這還是不是剛才的那個一會兒世故,一會兒靦腆的“老山羊”。
變年輕的老者有些不好意思的對昊天說:“小兄弟,這點易顏返真的雕蟲小技不過是旁門左道,也維持不了多久。老夫畢竟是年過花甲之人,更沒有花娘那樣的駐顏功夫。不怕你見笑,老夫如此只是為了可以暫時回到弱冠之前的狀態,追憶我年輕時候的那些歲月。”
昊天點了點頭,他不是不知這種不借助外力就可以改變相貌的易容奇術。只是這種易容要耗費大量的內力,而且需要至少三個時辰的功夫才有效果。老者僅僅在一眨眼間,就能恢復七八成年輕的相貌,這真是實為罕見。
看來這老者確非凡品。
三人都沒有說話,只靜靜的等著老者說話。
那一年,一個女子給我起了一個新名字——花郎。
我喜歡這個名字勝過我的本名本姓,因為它帶給我一輩子**刻骨的記憶。叫花郎時候的我,是為自己活著的我;而我的真實名姓帶給我的只有毀滅和痛苦。
那一年,江船停泊在瓜洲渡,我下了船,第一次踏上了一個遠離故土的陌生土地。
煙花三月,維揚。
數不盡的繁華壓枝低,煙雲曼舞。空氣中都帶著溼漉漉的花香。
那年,我還是一個青蔥少年,甫一踏進這個城市,我一下子就被這裡的美景迷住了。
更讓我沉醉的是,遊人之中姿態各異的綺麗女子,那些花簇樣移動的女子,是我從小到大都沒有見過夢幻般的的美景。
我只覺到心中有種柔軟又無形的東西在不停的sāo動,讓我石化,讓我呆呆的站在那裡,看著來往的女子,毫不顧忌路人異樣的眼光。
如果你瞭解我之前的經歷,你就不會奇怪我為什麼會有這樣怪異的行為——直到這次遠行離開家園之前,我只在詩三百的描述中知道了妙齡女子,只在畫上見她們的摸樣。
就這樣不知道痴看了多久,一個又一個女子奇怪的看著我走遠了。忽然我被一個自天而降的一團軟軟的東西砸中了頭。
那是一個用一種白sè花朵密密編製成的一個花球。
我拾起了花球,順著一陣悅耳清脆的笑聲,抬頭望去。不遠處一個繡樓之上,一張rì後千萬次入我夢中的臉龐,笑的前仰後合,那樣的放肆和囂張。
那正是豆蔻年華的花娘,她的容顏,她的身姿,她的笑聲,一霎時讓這些風景,這些女子全部黯淡下去。我十八歲年華的心中,就這樣被她充滿,我忽然有了舍掉這個世界了,只留著她一個人的強烈衝動。
花娘——這是她的rǔ名,後來她一直讓我這麼稱呼她。
她輕飄飄的從兩層的繡樓上飛落到我的面前,幾乎貼到我身上,我禁不住退了一步,花香襲人,我感覺自己再也控制不住的在微微顫抖。
我當然看的出:她用的是飄花帶衣的輕功,這是我那時候所知道最頂級的一種輕功之一,而且只有女子可以練成。這十八載歲月,雖然我沒有見過活生生的女孩子,但我對天下大多數武功絕學還是爛熟於胸的。
順便提一句,教授小兄弟的博文師父劉老爺和我還有一些淵源,算起來,他應該算我的後輩。不過他的天分和刻苦均是我望塵莫及的,學識和明斷早已遠勝過我們這些老骨頭了。
當時,我看出她有意顯示她身懷罕見的輕功,但是我一點都無心於這些功夫,我只醉心於她那無法形容的美,她的可愛。在我眼中的世界裡,那一刻,只有她兩腮泛紅的臉龐,還有微微起伏的胸脯。
啪——她素手一揚,一巴掌輕輕打在我臉上。桃花般的小臉更是緋紅sè了。
她裝著兇巴巴的問:“小痴子,站在這裡亂看什麼。沒見過女人嗎?看你的死相樣子,一看就是採花大盜的胚子。”
周圍人聽到、看到的人都掩口笑著走遠了,並沒人來勸住和圍觀。
說完她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該做什麼。只覺得身體是木木的,臉是燙燙的,心卻在狂跳。
花娘笑夠了,又好奇開始的打量我。我想,她注意到眼前這個小痴子裝束很古怪,不過長的卻不難看:線條分明的臉上一雙清澈的帶著迷茫的大眼睛,和兩條有點像女孩子般秀氣的一字眉。
花娘覺得很有趣,她沒見過這樣古怪又好玩的男子。更要命的是,剛才這個小痴子呆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