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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員,是不是不用通知家長了。”
嚴鄭濤手指頭點著陳銘生,說:“偷瓜去了是不?你還考警校呢,也不怕人笑話,去當流氓吧。”
陳銘生沒說話。
嚴鄭濤低頭看了一眼那雙包紮起來的雙手,又看了一眼面前那個渾身是汗的學員。
他忽然笑了。
他覺得,這個晚上挺有意思。
他從這個學員身上,看到了年輕,看到了無賴,也看到了血性。
他問他:“你叫什麼?”
陳銘生看了他一眼,說:“我叫陳銘生。”
那次,嚴鄭濤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甚至讓他把瓜也拿回去了。
陳銘生開始覺得,嚴鄭濤是個奇怪的人。
後來,他慢慢折服於嚴鄭濤的專業能力,他以前天不怕地不怕,可在嚴鄭濤的面前,他完全是個菜鳥。
嚴鄭濤對他,也是有意無意地照顧。嚴鄭濤是本地人,有時候假期的時候,還讓陳銘生去他家裡吃飯。
三年下去,嚴鄭濤變得不像老師,不像教官,而像親人。
像父親。
陳銘生念大四的時候,嚴鄭濤要離職了。
陳銘生知道後,去找他,嚴鄭濤告訴他,他要調到另外的地方去。
“去哪兒?”
“去哪跟你報備啊,你小子有點上下級觀念沒。”嚴鄭濤沒理他。
陳銘生說:“我跟你一起走。”
“扯什麼淡。”嚴鄭濤說,“你要退學啊,老實讀書,你現在輟學出去能幹啥。”
陳銘生說:“你不用管我能幹啥,你走,我就走。”
嚴鄭濤看這陳銘生,四年下來,他變了很多。
最明顯的,是他的身體,和他的目光。
他不再是那種有些精瘦的身材,而且強壯了,健壯的雙腿,有力的臂膀。他的面板因為每天的訓練,變得有些深,臉上的稜角也越來越明顯。
他已經不是那個軍訓偷瓜被抓的男孩了。經過三年的磨練,他已經是一個男人了。
嚴鄭濤知道,就算他不允許,陳銘生也一定會跟著他。
他對陳銘生說:“你先回去吧,我過幾天再通知你。”
嚴鄭濤在思考。
要說有沒有陳銘生輟學能幹的事情,有,還真有一件事,是他可以做的。
但是,他真的要給他做麼。
三天後,嚴鄭濤把陳銘生叫道辦公室,說了一番話,讓陳銘生自己考慮。
陳銘生二話沒有,當場就同意了。
“你知不知道這要面臨多大的壓力?”
陳銘生說:“知道。”
嚴鄭濤讓他回去再考慮一下。
第二天,陳銘生帶來了他完全意料之中的答覆。
嚴鄭濤說:“你想好了,決定之前,我可以給你時間,給你自由,讓你充分考慮。但一旦決定了,我就不允許你反悔。做,還是不做?”
陳銘生衝他笑了,他笑得有些痞氣,嚴鄭濤又彷彿看到了當年的那個小孩。
大膽的,血性的小孩。
“好,明天我給你辦理手續,你需要參加一個簡單的培訓,然後——”嚴鄭濤從座位上站起身,對陳銘生說,“我在雲南等你。”
陳銘生說:“好。”
那一年,他二十三歲。
他培訓了一段時間,然後去找嚴鄭濤報到。嚴鄭濤沒有讓他直接去幹,而是帶著他先積累了一段時間經驗。
那時也趕巧,原本急需人手的活,老天開眼,被警隊解決了,於是陳銘生就留在嚴鄭濤身邊幹活,就在他基本上要忘記當初嚴鄭濤說的話時,任務就下來了。
那已經快兩年後了。
他被派任務,去臥底一個販毒團伙,老大叫明坤。
起初,警隊設計的,是讓陳銘生偽裝成一個買毒品的顧客,引誘他上鉤,從小的開始,順藤摸瓜。
但這個計劃,後來出現了偏差。
因為陳銘生的一次旅行。
那是嚴鄭濤獎勵陳銘生的,在執行任務前,他出錢,讓陳銘生出去玩一玩。他問陳銘生想去哪,陳銘生當時躺在床上睡午覺,聽了嚴鄭濤的問話,一轉頭剛好看見牆上貼的一副畫。他指了指畫,說:“這是哪啊。”
嚴鄭濤說:“你文盲啊,旁邊不是寫著麼。”
陳銘生斜眼一眼,畫邊上寫著四個字——玉龍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