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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高考一樣的擺著一疊“卷子”,她甚至看不到卷子後有沒有坐著人。
這麼多的資料,即使經過篩選和精簡,也是一個天文數字一樣的資訊量,可是她可以確定,那個在隔間休息,瘦如骨架的中年人,全都看過,而且瞭如指掌。
一天一夜,北平到了。
天亮進站後,不知道有沒有睡的黃郛和真的一夜都沒睡的秘書及幹事們浩浩蕩蕩的一群,直接被運到了一個大樓中,幾個機要秘書隨著黃郛一道進了會議室,其他人則開始佈置他們的新辦公室。
徐秘書給黎嘉駿指了他旁邊的一張小桌子坐,黎嘉駿本就輕裝上陣,隨便擦了擦就好了,她便很有眼力見的跑上跑下跑進跑出幫別的忙著搬資料沒空整理的人擦桌子,就聽那些人向她道了謝後,交頭接耳的聊天。
“頭頭兒們全在了……委員長進去前聽說就坐著發呆。”
“真到了這地步了嗎?”
“三面被圍,談不成就只能跑了。”
“只有商震答應再守一天……”
“他倒是條漢子,前陣子就他最受非議。”
“二十九軍吹得那麼響……撤得跟沒了骨頭一樣……踢都踢不動……”
“嘿,雜牌部隊,不靠吹,怎麼博同情要錢……”
自詡中央的人對於地方軍隊總是抱著惡意的,黎嘉駿雖然不大樂意聽,但也沒說什麼,她和幾個女秘書一起擦了桌椅櫃子後,正甩著抹布準備去洗,卻聽會議室那兒一陣騷動,她好奇的溜過去看,正看到會議室門開啟,一群人魚貫而出。
先是黃郛,他身旁是個溫文圓潤的中年人,戴著一副眼鏡,好像是報紙上見過的何應欽,兩人正低低的說著話,後面跟著幾個高官和將軍,她雖然都不認得,但是卻奇異的能判斷出誰是誰來。
一個最年長的軍人器宇軒昂,氣質儒雅,顯然就是眾多中央軍名將的導師,接盤鎮守南天門的徐庭瑤,還有兩個人年紀相仿,但是一個穿著二十九軍的軍裝,顯然是二十九軍軍長宋哲元,剩下那個穿著中央軍的黃色軍裝,氣質凜然的中年將軍顯然就是商震了,軍人之間似乎氣場不和,不像政客那般火燒火燎的扎堆說話,商震與幾位同僚打了個招呼,大步離開了會場,顯然是去履行自己“守一天”的諾言。
這一天,長達小半個月。
才小半個月,所有人都被折磨得面無人色,形似枯骨。
黎嘉駿發誓,如果還有下次,打死她也不參與這類活兒了,簡直不是人乾的!
這一天天的,黃郛帶著他的手下們沒日沒夜的開會,連帶著所有助理也過著周扒皮的生活,起的比長工早,睡得比長工晚,見天的抽絲剝繭,見縫插針的研究日本軍政界裡面的門門道道,分析他們各個派別的態度和需求,甚至到了讓每個整理過資料的秘書和參謀都提交一份計劃和思路的地步,黎嘉駿也被派到了活兒,她哪懂啊,啪啪啪一頓開腦洞,放上去後就石沉大海了。
其實本身他們的攻擊方向就很明確,主要就是日本外務省中得“穩健派”,他們一向都主張“穩紮穩打的侵略中國”,這是個很正常的思路,但是卻不符合我方的給力度,他們倒是想“穩紮穩打”,但凡我們給力點,全日本就都是穩健派了,奈何日本軍隊一不小心就會“用力過猛”,以至於出現一百多個騎兵都能拿下中國省會的“神蹟”,於是日本的“穩健派”反而成為了他們國人中的慫貨,軍部和外務省中的“強硬派”風頭強勁。
好在現在日本內部主動權還掌握在“穩健派”手中,談判工作進展尚算順利。
可惜,豬隊友總在我們這邊。
這邊校長讓黃郛總攬華北事務,意味著這段時間這塊地盤的所有外交工作全該是黃郛的,誰知中央的外交部不甘寂寞,向國聯伸冤不成後,竟然吃了大力似的求得美帝羅斯福發表了一個要求日本停戰的公報!
這簡直就是把日本給“珍珠港”了!
這時候美國還不是帶頭大哥呢,隔著地心喊停一聲有用嗎?!
在日本人看來就是,好你個小婊砸,這邊跟我們求和,背地裡就呼朋引伴搞我們,我們可是小日本誒!讓穩健派陪你們玩兒是給你們臉,你們不要?關門放強硬派!
別說日本人吐血,政整會那一天也血流滿地!
半個月不眠不休的努力全沒了!日本人他們不談了!
面對著隨之而來咄咄逼人的日本駐屯軍,沒錢沒兵的黃先生已經獨木難支,此時的他骨瘦如柴,眼窩深陷行走緩慢,菸灰的長衫穿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