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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看黎嘉駿臉色不好,丁先生沒再多說,只是簡單總結了一句:“茲事體大,民怨沸騰,無論如何都需要一個人來承擔,你大概已經明白了,最終被推出來的是誰。”
歲月是把殺豬刀,許久不見,萌萌的義弟已經成了腹黑的鬼畜攻,無論在那個事件中黃郛需要揹負的責任究竟多少,但顯然是沒到當時那般千夫所指需要下臺的地步的,他後來主動辭職,被逼無奈的成分,恐怕遠少過灰心和失望吧。
於是在黎嘉駿心裡,她這個臨時新上司又有了一個新身份,那便是背鍋俠。
因為這一次,他顯然又是來接盤的。
校長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再次請動這位大神出山。
不知道他們的糾葛還好,知道了他們的糾葛後黎嘉駿對這兩人都充滿了佩服,黃先生黑洞一樣的雅量也就算了,校長居然還真敢腆著個臉把人請回來,其面厚心黑已經超神,果然亂世梟雄也!
這次黃郛的任務是來“與日密洽”的,其實四月份的時候已經開始了,他專門組建了一個北平政整會,他任委員長,專門統領華北事務,其實就是來收拾這個爛攤子,這個職位和部門全都是臨時的,可以說完成這個任務後就會成為雞肋,但是偏偏他就真的來了,放棄了他在杭州莫干山夫唱婦隨的隱居生活,不得不說對義弟他真的是真愛了。
此時這位聖母一樣的大人被簇擁在人群中,表情疲倦,整個人消瘦得像個病人,他沒說什麼,只是沉重的望著刺殺者被拖走的方向,眼神沉靜,讓人忍不住隨著他安靜下來。
有腦子的人都知道他在鬱悶什麼,這幾乎是濟南慘案的又一次再現,而他正在一條看得到結果的路上走,盡頭說不定莫干山的青磚小屋。
“大家都累了,先休息吧,我的衛兵全傷了,勞煩照看下。”他說完,在警察局長的指引下往外走。
黎嘉駿也跟了上去,她這一次所屬的是黃郛秘書團的助理,充其量只是個端茶送水打下手的,雖說近距離接觸,卻完全沒有直接交流的機會,這次她被舉薦過來,並且成功矇混進來,原因很可笑。
黃郛的政整會急需對日人才,急需到了什麼人都要的地步。
在這個所有與日語有關的人才和事務都如過街老鼠一樣的年代,作為中國人在大街上爆日語是有可能被暴脾氣打的,無論在朝還是在野,對日人才都少到可憐,堪稱凋零,而黃郛他此次,卻需要透過“知彼”來求勝,那麼就非常需要擅長刺探日本情報和對日交涉的人才了。
這樣的人才有,有些甚至能力拔群,但看他們擅長的活兒就知道,大部分情況,都不會是什麼弘揚真善美,傳播正能量的人,甚至誇張點說,漢奸都有不少,有些說不定暗地裡都有個“大和粑粑”。
可是沒辦法,國家需要這樣的人,黃郛只有辛苦點管起來。
黎嘉駿當然不算是這樣的人才,她都沒怎麼和真的日本人說過話,但她上過戰場,膽兒大,年輕,日語精通,這幾點加起來,作為一個在政整會里傳資料打下手的助理再好不過了。
就這樣,她就進了這個在外人看來“滿是雞鳴狗盜之徒”的政整會。
剛從北平趕到天津來接站,就遭遇那麼刺激的事情,所有人都感覺勢態嚴峻,中華內外的負能量都已經快達到臨界點,別等到到時候一事無成,先被自己人給弄死了,緊迫感逼得眾人馬不停蹄,僅歇了一會兒,就上了前往北平的火車。
路上,大家都勸黃郛先睡一會兒,他便獨自進了隔間休息,外頭秘術們得了命令,整理資料。
黎嘉駿也分得了厚厚一疊資料,全是日文的,分管她的徐秘書是壯年漢子,看起來更適合打仗而不是行政,他只是略懂日語,當初親自對她從初試到複試一手負責,對她的能力頗為讚許,便讓她負責整理日語資料,分門別類按照日期和先後順序都理好。
當然,最機密的都是由那些正式的老牌文秘處理,黎嘉駿手頭都是一些已經被用過重要但不機密的東西,比如一些日本內閣還有外務省以及軍部的情況,各部門的頂樑柱,行事風格和最新動向等。
去被北平的路上,黎嘉駿一點都沒休息,一邊理一邊看,只覺得心曠神怡。
她手中的資料有她半個身子那麼厚,但這麼看下來,竟然只是所有資料的冰山一角的樣子,一場國與國之間的外交行動所需的準備簡直繁複到嚇人,以至於她看了後面就快忘了前面,她完全有理由相信還有更多的資料在火車上的辦公室被堆了一屋子,而環視這個臨時的秘書辦公車廂,每一張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