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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識的不是華羅庚……我認識的是華羅庚金盃……
當年小學初中的時候學校藉著這個名頭辦了多少數學補習班,選去的全是班級裡的數學精英和全科學霸,她……一次都沒進過。
這比賽簡直就是一條學霸和學渣的分界線,把可憐無辜的連華羅庚三個字怎麼寫都不造的小盆友分成了上下等,更可惡的是據說還能加分!
為什麼是據說!因為她根本沒接觸過!也不知道分加在哪!反正每個去補習班的孩子都說能加分!加分!
現在聽說華大爺還在清華活蹦亂跳,她有種蛋蛋的惆悵感……
要不是她遇到的這貨是個bug!那就是她跟這年代的大學生的代溝真是此生無解了。
義憤填膺地用自己是法學學生和理科不共戴天的理由拒絕了蔡廷祿的探討請求後,文理界限就像楚河漢界一樣把兩人囧囧的隔了開來,學術講不到一塊兒,時政……怕隔牆有耳,還好他們各自都帶了消磨時間的東西,時間雖然難熬,但還不至於煎熬。
第三天的時候,車到達奉天站,這是關外最後一個大站了。
外面隱隱的有上下車的聲音,並不是所有人都從齊齊哈爾直奔北平,而現在上車的差不多都是去北平的了,所以這一站,會有日本人上車進行仔細的檢查。
長春站也有日本人上車檢查,當時黎嘉駿就發現了,他們有明暗兩條線,一邊是日本憲兵穿著軍裝大搖大擺的上來挨個兒搜查,一邊卻有幾個裝成旅客賊眉鼠眼的傢伙提著行李一路眼神打飄的從走廊走過去,她本想把這個發現和蔡廷祿分享一下,卻見他雖然表面鎮定,可依然緊繃個臉盯著那些憲兵,便歇了這個念頭,好好的把他搞緊張了惹禍上身可不好了。
其實本來她就覺得沒多大事,直到她從車窗裡,看到一個熟悉的牲口正從窗下路過上了這節車廂。
山,野!
……冤家路窄,當年怎麼沒練練槍法打死他!
因為要搜查,所有人都排排站到走廊等著憲兵對著他們的行李和臥房一頓翻,隨後憲兵下去了,新的乘客上來,便衣就混在了其中,當然包括那個山野君。
他似乎是瘦了一點的,氣質極為精幹,完全沒了當初和黎二少相仿的那股學生氣,他提著一個皮箱為側著頭和身後一個大高個兒低聲說這話,頭正好撇向靠窗站著還未離開的人身上。
“沃…日…”黎嘉駿忍不住爆粗,今天看來是懸了。
“怎麼了?”蔡廷祿正站在旁邊,看她表情不對,小聲問。
“見鬼了!我躲躲!”黎嘉駿擦把冷汗。
遙想當初她曾經又開槍又上板磚的,在這兒被抓住實在太虐,她老遠看他從另一個車廂走過來,有些心虛的扶了扶帽簷低下頭,轉身往前走去。
因為她在最後一節一等車廂,再往前就是二等座和三等座,不同等級之間的車廂是封閉的,廁所也關了門,上車的人絡繹不絕根本沒她下車的機會,眼看山野越走越近,她一咬牙作出頭暈的樣子對列車員哀求道:“我能下車透透氣嗎我好暈!”
奈何已經坐了三天火車的烈焰紅唇女王大人此時已經蓬頭垢面狀若無鹽,列車員絲毫不憐香惜玉:“沒看到那麼多人在上車嗎添什麼亂!就這兒站會兒得了!剛才開門的時候怎麼沒下去!”
“……”黎嘉駿無法,只能臉對著大門作出深情呼吸的樣子,打死不回頭。
餘光瞟到山野已經快走到她身後,他敲了敲旁邊二等車的列車門,有人開啟了門,眼見他要踏進去了!卻突然收回了腳。
黎嘉駿心臟咕咚咕咚跳得她真的缺氧了!一陣頭暈目眩眼前發黑,就差嚶嚀一聲了,可那個牲口還在身後!然後那牲口還是對著她的背說話了!
“黎小姐,頭髮短到露出整個耳朵的女孩子真的不多,而且您大概沒意識到,您的耳朵有點尖。”
“………………………………”這時候裝傻還來不來得及?
“請問,黎兄他也在這嗎?”
黎嘉駿嘆口氣,轉頭看著山野,他一張典型的日本人故作認真裝逼臉,那眼神特平靜,好像當初她那一槍不存在似的,她特別嫌棄的嘖了一聲,拖長聲音極不耐煩的說:“都說了,別叫黎兄。”
被逮著了能咋地呢,難道要她跪下來求放過?
山野點了點頭:“那黎先生他在車上嗎?”
黎嘉駿特別滄桑的笑笑:“死了。”
山野頓了頓,臉居然扭曲了下,咬著牙道:“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