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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袁崇武一心與侯爺過不去,又怎能再去尋他?您這樣做,是要將太后與侯爺置於何地?您這簡直是在剮父母的心啊!”
永娘見徐靖一心都在姚芸兒身上,竟是連一句斥責的話也沒有,當下那一腔憋悶便是再也忍耐不住,也顧不得其他,只將肚子裡的話全給說了出去。
姚芸兒聞言,趕忙從徐靖懷裡抽出身子,美眸中滿是擔憂,失聲道;“娘,您病了?”
徐靖搖了搖頭,只道;“娘沒事,芸兒,娘要你答應我,往後切記不可再私自出宮,也不要再去見那個反賊,你能做到嗎?”
姚芸兒淚水漣漣,不敢去看母親的眼睛,她沒有說話,只輕輕搖了搖頭。
徐靖見女兒如此固執,那一顆心便也是灰了,冷了,因著這一場病,令她看起來十分憔悴,再怎樣仔細保養,說到底也終究是四十多歲的人了,如今瞧去,那眼角邊的細紋亦是十分明顯,只讓姚芸兒看的難受,可若要她往後再也不見袁崇武,她知道自己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的,除非她死。
“這一個月,你便好端端的給娘待在荷香殿裡,下個月初十,就是你與薛湛的婚期,到時候,你父親會親自回京為你主辦婚事,至於袁崇武。。。。”徐靖說到這裡,看著女兒驚慌失措的一張小臉,心頭便是湧來一陣不忍,卻還是繼續說了下去;“聽孃的話,忘了吧。”
說完,徐靖也不再理會姚芸兒的祈求,只領著永娘走出了荷香殿,姚芸兒剛要追出去,卻被殿外的宮女攔住了身子,徐靖聽著女兒的苦求,一顆心猶如在酸水裡泡著,終究還是沒有回頭,直到走出了荷香殿,徐靖望著眼前跪了一地的宮人,平靜的聲調淡淡響起;“你們給本宮聽著,這一個月在荷香殿裡好好兒的服侍公主,若再讓她跑了出去,小心你們的腦袋。”
“是。”那一地的宮人,俱是膽戰心驚,唯唯諾諾。
池州,慕家軍軍營。
“大哥,聽說您找我。”慕七神情淡然,走進主帳後,徑自在慕成天身旁坐下。
慕成天不言不語,只將一封來自西南的密信遞到了妹妹手裡,見慕七面露不解,方才道;“這是父親的親筆信,你先看看吧。”
慕七心頭一沉,待將信攤開,熟悉的字跡躍然紙上,而當她一目十行的將信看完後,俊秀的臉龐頓時一變,口中只道;“爹爹要與嶺南軍聯姻?”
慕成天點了點頭,“不錯,父親與母親均由此意。”
慕七冷笑;“據我所知,袁崇武膝下並無女兒,也尚無姊妹,我倒不知這究竟是怎麼個聯法?”
慕成天無奈,搖了搖頭道;“小七,你明知父母的意思,又何必如此?”
慕七將那張薄薄的信紙攥緊,只道;“爹孃是什麼意思我不懂,也不想懂,你們擔心嶺南軍投靠朝廷,便想著用聯姻的手段去拉攏袁崇武,我無話可說,但不要把我牽扯進去,我慕七絕不會任由你們擺佈。”
慕成天眉頭緊鎖,喝道;“你這是什麼話,打小爹孃便是最疼你,正因他們疼你,才捨不得將你送進宮去當人質,事到如今,你不嫁袁崇武,又還能嫁給誰?”
慕七的臉蛋倏然變得蒼白,她緊緊咬著唇瓣,仍是倔強的神色,只道;“你們愛誰嫁誰嫁,我不願做的事,就算是爹孃也逼不了我。”
語畢,慕七再不去看慕成天一眼,只站起身子,大步離開了營帳。
戰場上,兩軍遙遙對峙。
袁崇武黑甲黑盔,身下一匹寶馬毛色棕亮,極為神駿,一人一騎,凜然生威,身後千軍萬馬,黑壓壓的望不到盡頭。
凌肅亦是一馬當先,手握長矛,滿是風霜的臉龐上森然堅毅,烏黑的眼瞳中,緊緊盯著遠處的那一道身影,周身殺氣大顯,只有歷經百戰,坦然面對生死的人,才會有這般濃烈而逼人的殺氣。
就聽號角聲起,凌肅一個手勢,身後千軍萬馬轟然作響,向著嶺南軍殺去。
袁崇武雙眸雪亮,一聲令下,亦是親率諸人,揮舞著戰刀,與凌家軍廝殺在一起。
這種肉搏戰向來最是血腥,兩軍交戰多年,更兼得嶺南軍血海深仇,對凌家軍無不是恨之入骨,抗敵時更是兇悍勇猛,全是不要命的打法,但見屍橫遍野,血流成河,比起多年前的渝州大戰,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慕成天與慕七亦是率兵自玉蚌口突襲凌家軍軍營,斷敵糧草,奇襲敵後,與駐守在玉蚌口的凌家軍同樣是殺的難分難解。
袁崇武手中長刀大開大合,雙眸早已殺的血紅,不斷有凌家軍的戰士被他砍殺馬下,未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