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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都不清楚,她所謂的生日,只是養父養母接納她的那一天,而非出生之日。至於張月鹿這個名字的意思,她的養父養母覺著好聽,沒有更改,也無從得知名字的由來。
她得知我大學三年嘔心瀝血專研遊戲的經歷後,嚴肅、認真,又頗顯迷糊地點著頭。而後她試探性地問起我的牙齒。
不知該感到欣慰還是悲哀。不管以往她使我有過多少抵抗與掙扎,我發現自己的潛意識裡,是相信她的,或者說,是願意相信她的。在充滿陽光氣息的她的面前,所謂的執念竟統統化成明澈純淨的不知名透體,化成漫無目的的輕輕吐息。
我如實告訴了她。
氣氛一下子被沉默凝固住,只有她吸的流質食物發聲燙出一圈圈簡單暴力的喧譁。
我這黑色的牙齒,是一群網友的傑作。高中末期興致勃發,從網路、書籍中對日本貴族抹黑牙齒、黑齒審美研究了一番。後來在同學中講自己的心得,進而在網上開帖宣講。
本來只是普及知識,沒想到,我的帖子被網遊裡的死敵發現了。之前我有提過,我是名震大街小巷的花花公子吧?你可知道我也是欺強凌弱、見人殺人見神殺神的天地無畏者?
最後被他們人肉出來。
接到幾個陌生的騷擾電話就覺不妥。起先對方不說話,然而後來就放恐怖的音樂嚇一嚇我,直到聽見有人說話口頭威脅。
直到他們在眾目睽睽之下把我綁到一個偏僻角落。我想過掙脫,而他們一路上捂著我的嘴,大聲說:“哥們別在這裡吐哇,堅持住……很快到了……”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從未見過如此強的環保意識,我這個前綠客都甘拜下風。
我的名聲就是從“黑牙”的研究上漲高,也在“黑牙”的現實中沉寂。他們完事之後把我的黑牙照在網上到處發,附言:他這個瘋子已經在自黑了。
不知那是什麼東西,我以為刷掉了,殊不知在牙齦又異軍突起,向上汙染牙齒。而後怎麼刷都是徒勞的,即便不那麼黑,不出一個時辰又黑成碳。
他們聰明地沒報上名來,一上游戲我逢人就砍,昏天黑地殺紅了眼,想把整個遊戲世界砍成肉泥。不知道殺了幾個人、殺了多久,直到我再也殺不動,累了,把整個遊戲解除安裝掉。
我為這件事報了警,社會最後因此白了一些,可我的牙白不了。從此以後,我再沒殺過人,因為不再流連網遊,謹言、慎行,畢竟沒有人想有什麼被黑。
講了一大堆,張月鹿邊聽我講邊吃,她已經吃完、把杯盤餘汁液吸乾,在用吸管心不在焉地撥弄殘餘的硬質果核。
“那麼帥,可惜了。”張月鹿放下吸管,用手撐住自己的臉,看著我,“你本可以帥更自然的……”
一時理解不了她的意思,如果說帥是我所在意的話,那麼黑齒固然是個禁忌;相反不在意的話,黑齒準把自己弄得像鬼。
張月鹿是在意還是不在意?
“黑色的牙,是怪怪的。可黑也有黑的好處,越希望瞭解你的人才越覺得它怪。”隨後張月鹿說起自己聽聞的小趣事,自個“Hum~Hum~Hum~”地傻笑,我賠笑著,而還在心裡琢磨她剛才的那句話。
越琢磨,越琢磨不透。
張月鹿到底是不是“張月鹿”,彼此越來越瞭解,她卻越來越神秘莫測了。張月鹿的名字興許跟星宿中的張宿碰了個巧,沒有生日,在她身上的張宿特徵漸感模糊。對星宿不熟的我又回到西方十二星座的性格印象之中,暗自翻找可以與她對應的一個。
“嗨,不是說三年潛心修煉嘛,你的遊戲呢?什麼時候讓我們玩玩呀?”
那幾個尚未開展實踐的團體遊戲,本來我也有點急,但我現在只想更進一步瞭解張月鹿。可能探究她星宿的興趣,可能是被她人格魅力所吸引,也可能我想以自己的遊戲,娛樂、交流,也是與之較量一番。
我沒有透露我的年會遊戲方案,而是跟她說了個自創的雙人撲克遊戲。
規則很簡單。除去鬼的一副撲克中,從2到K大克小,而數字克A,A又克J、Q、K。兩人分別持紅、黑一色,從牌面自主決定抽限量若干張,單張、同號湊對、同號成三而出,出牌數依賴先手或優勢方,且牌號必須要剋制對手。當一方無剋制牌或棄權時,另一方可任意出牌。先出完者勝。
除此之外,雙方可以自主提出交換牌。接受交換請求的一方,可以亮出自己相同數量的牌用作交換,但此時如果對方認可了這些牌的話就不可以反悔。相反,對方不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