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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年級同學來說,這是最容易引起他們崇拜的),在校的最後一年,他的擊球率高達五十五點零三,並在一場校內對抗賽中“殺”死了十六個攻擊手中的七名,還在倫敦基督板球場得了一百分,最後又以良好成績考入桑赫斯特的新皇家軍事學院。
過了這最後一段受業時間的三個學期之後他再次發現,他好像再次處在一架梯子的底都位置,又被人視為卑賤的“不成熟的孩子”了,這使他的心情低落下來;但整個地說,與公共學校相比,他更喜歡皇家軍事學說,他在那裡幹得不錯,各個方面都相當出sè,幾個同斑的軍官候補生竭力勸他別去參加印度軍隊——特別是現在,買賣任命書的惡習已被廢止,企圖升官的闊人子弟將來也得靠本事,不能靠金錢了。由於出現了這種不利條件,屬於紳士份的很少再有人願意投身於戎馬生涯;艾什的“參謀”們預言(事實證明不錯),軍官候補生的價值將會出現災難xing的下跌;等到他們所剩的最後一個學期結束時,新法規就要正式執行。要是被分配到團隊,即使那團隊相當不錯,也很夠嗆,更別提跑那麼遠去和一大邦惹是生非、土裡士氣的無名小卒一起當兵。“其實,打心眼兒裡說,你也是不想去的。怎麼看你也不像是缺錢花,所以,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一定要千里迢迢地跑到一個殖民地的邊遠地帶,去和那麼些黑人和二等公民待在一起?!我老子說過……”
艾什以激烈的言辭反唇相譏:倘若言者與其父以及其父的朋友們果真這樣想,那麼,英國就應該儘早從印度撤兵,讓印度自理其政,因為,印度啟用了自己的頭等公民,說不定會取得更多更大的成功,他們的頭等公民是不比任何其他國家的二等公民遜sè的!
“‘潘德’又跨上他的戰象啦!”他中隊裡的人都這樣嘲笑他(“潘德”這個綽號跟著他一起進了軍事學院)。可是,一名高階教官卻對他的觀點有些贊同,他從一旁聽到了上面那段對話,並向中隊指揮官轉述了艾什的說法。
“這些人的思想跟老騎兵jing衛三團的一樣,”高階教官說,“他們那些夥計全都像印度人似的,受著種姓制度的支配,一向將印度部隊裡的印度軍官當作賤民。不是嗎,他們在老卡迪甘甚至拒絕和印度人一道進餐。不過,只要我們打算建立一個帝國,我們就必須派最傑出的人才到海外去服役,而不是派最蹩腳的。多謝上帝,還有足夠的優秀分子準備出征呢。”
“你是不是把‘潘德…馬丁’也算作了一個最優秀分子?”中隊指揮官以懷疑的口吻問。“我絕對不會。要是讓我來說,他這人簡直像鷹一樣野,隨時都有越軌的可能。他一點兒也不樂意接受紀律的約束,甚至連表面的馴順都做不出來。我信不過這號人。軍隊設有‘激進派’的位置——特別是在印度軍裡。說實在話,留下這種人純粹是一種危險,我要是有決定權的話,一定要把他們清除出去。小‘潘德’就應該滾蛋。”
“胡扯!他滿有希望變成第二個尼柯爾遜,或荷德遜,真的。”
“這正是我擔心的地方——或者說是我萬一當了他的指揮官將會產生的憂慮。你說的那兩個英雄都是江湖騙子。我贊成你的說法,他們是有用的人。但只適用於特定的環境。他們都在立功的時候犧牲了——那倒是值得慶幸的事,大家都說,他們生前一定是刺兒頭,不好對服。”
“噢,要是這麼說,您大概是對的。”高階教官讓步了,無心再討論這個問題。
跟在中學一樣,艾什在桑赫斯特也沒有結交親密的朋友,但大家都喜歡他,並在某種程度上相當崇拜他——主要還是崇拜他在體育運動上的成功。他獲得過男子五項冠軍,代表學院參加過足球、板球和籃球比賽,在賽馬場和shè擊場都得過第一,最後,他在同屆二百零四名軍官候補生當中,以名列第二十七的成績從學院畢了業。
馬修伯父、米利森特伯母、漢弗萊堂兄,以及佩勒姆…馬丁家族中兩個年長的女親屬都來參加畢業分列式。可是安德森上校沒有到場。他在一個星期前已經與世長辭,留給了他的兩個印度僕人每人一小份遺物,外加一筆足夠他們返回祖國的路費,還有一封寫給艾什的信,請他多々照應,幫助兩個僕人安全返回家中。他的宅邸和傢俱全都傳給了他的外甥;於是,艾什、艾拉?亞和馬多在“佩勒姆?阿巴斯”莊園度過了他們離開英國之前的最後一個月;六月底,他們登上“坎特伯雷城堡”號螺旋槳海輪,朝孟買進發了。流亡的歲月告以結束,家鄉就在他們三人前頭。
“多好哇,又能見到拉合爾了!”馬多說,“‘白拉特’的大城市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