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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是劉恆,在一個離奇的世界成了另一個人。
那個世界,有跑得比神駿更快的四個輪子的鐵車,有無數平直寬闊的路在廣袤大地上宛如蛛網。
城市能大得足夠讓上千萬人安居樂業,一棟棟高聳入雲的高樓廣廈,還有難分晝夜的光明,千奇百怪的美酒佳餚。
如鳥的大鐵器竟能帶著人暢遊九霄雲上!
兩塊薄板,能讓相隔千萬裡遠的人直接對話!
更大的鐵板,則像被施了傳說中的仙家法術,能看到細小人兒在裡面載歌載舞或悲歡離合,卻都栩栩如生。
所見所聞,劉恆回想起來,只覺得匪夷所思,但冥冥之中,又彷彿這世界自有支撐它存在和運轉的道理。
他就在這樣一個世界啼哭出生,快樂長大,經歷少年的煩惱,青澀的初戀。之後發生了很多事他都忘了,唯一還記憶猶新的是;他竟獨自站在一片屍山血海之中,仰頭望著蒼穹,木然的臉上兩道血淚,似乎在無聲地朝天發問。
……
“為什麼?”
……
“為什麼?”
……
“為什麼?!”
……
麻木、絕望、痛苦到了極致的感覺,更多的卻好像是對什麼事物的憤懣,總之是劉恆還無法理解的複雜情緒。
所經歷的樁樁件件是如此真實,致使劉恆醒來半天,都難以分清他究竟是誰。
“周子夢蝶?還是蝶夢周子?”
周子是上古文聖,這典故說的是周子一夢,夢中成了蝴蝶,在天地間飛舞暢遊,愜意自在,醒來後竟分不清是他夢中變成了蝴蝶,還是蝴蝶夢中變成了周子。
劉恆的經歷,和這典故如出一轍。
“我是……”劉恆狠狠掐了自己一下,才覺得自己變得真實起來,“不管這是夢還是現實,我現在就是劉恆。十一歲過半,曾是顧北侯嫡傳後人,昨天接了一紙‘推恩令’,被貶為平民,只能等著餓死的可憐人。”
他沒發覺,醒來後的他似乎突然變了很多,連說起昨天遇到的慘事,都帶著調侃的口氣。昨天還覺得痛苦近乎絕望,此刻回想起來,居然看開了,好像都算不上什麼大事了。不再借酒消愁,將手裡聖旨拿起來看了看,隨手扔在一邊,劉恆竟突然感到渾身的輕鬆。
“為什麼?沒有什麼為什麼,這是命中註定的,我改不了。但我還活著,不需要再扛什麼重振家世的重擔,我一樣還是神童士子。”自語到這裡,他又是調侃的笑,“本事沒丟,人活著,這就夠了,而且從今天起,我只為自己活。我不該因此而甘於平庸,屬於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突然的敲門聲,打斷了劉恆的思緒,門外正是何伯低緩的聲音,“少爺,早膳剛好,該準備去上學了。”
“來了!”
回應一聲後,劉恆起身出屋,朝何伯一笑算是打了招呼,一如平日的清晨。他潔面淨牙,洗髮掃衣,打理妥當後吃了早粥,拿起《通易註疏》後四卷就要出門。
昨夜回來見劉恆喝了大半罈子酒,醉倒在書桌前,把他抱回房時還擔心。現在看到劉恆一切如常,何伯最後一絲懸著的心終於放下,老臉重現笑容,收攏碗筷時不忘像每天清晨那樣,追著他的背影高喊一聲。
“少爺,好好讀書!”
“哎!”
劉恆乾脆答應,快步出門,心裡卻不免有些愧疚,真不知何伯以後知道他今天的打算,會多麼失望,生多大的氣……至於現在,能瞞一時算一時吧。
清晨的小巷行人稀少,劉恆獨自快步的前行,在即將轉上長街的巷角,他不自禁地,偷偷把目光轉向了臨街的鋪面。
邊角有云紋的素青深衣,淡雅清秀,雙平髻下是一張秀氣輕靈的青蔥俏臉,少女此刻小臉微紅,正吃力地挪動雜貨鋪門面的一塊長板。
朝陽映照下,少女的肌膚,竟彷彿白嫩得能透出微光來,那種充滿活力和生機的美,剎那間實在奪目逼人,看得人都呆了。
漂亮!
活脫脫一個美人胚子,真不知道再長大些,會是怎樣的禍國殃民。
她叫杜姑娘,不是姓杜名姑娘,是自打半個月前,她來街角開了這小間雜貨鋪,就只讓別人這麼稱呼她,至於她的真名,沒人知道。
大半個月,多少人拐彎抹角打聽,卻連人家打哪來的都沒問能出來,一口的官話,不帶半點哪的口音,清脆如鈴甚是好聽。人們不禁佩服,小丫頭不僅人長得漂亮,也夠精明的,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