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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苦瓜臉的大師傅將曲奇渣抖乾淨,加倍鬱悶得重新揉麵去了。
程月餘光掃過後廚的大門,顧菲氣勢洶洶得從裡面衝出來,走到自己面前。
她看一眼顧菲那張羞憤交加的臉“怎麼,我的西點師傅非禮你了?”
顧菲深吸一口氣,忍住想揍人的衝動“你什麼時候養了只大型犬在廚房?”
“你說的是皮皮?就前兩天,英傑的同事不要了,送給我們”
“你養狗我能理解,但它頭上戴著面具是幾個意思?用來鎮宅?”
“面具?”程月給一位顧客找完零,低聲詢問。
顧菲面露微笑將蛋糕遞給顧客。側身咬牙切齒得說
“別裝傻,鬼頭面具!”
“我的天!那個黑麵紅眼的面具?那是英傑今天表演用的道具。他找了一早晨,臨走還苦著臉。原來被皮皮叼走了。”程月一籌莫展:“英傑說今天他應當出彩,耀世的週年慶,所有高層都會去。”
顧菲輕嘆一聲:“我給英傑送去。你現在走不開。”
程月擔憂得看她一眼。
沒問題,顧菲牽牽嘴角。
她還不至於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對她來講,耀世不是無間地獄,而是一個對自己有恩的男人工作過的地方。很多人都戀愛,很多人也都分開,她不是特例,應當有些風度。
裹緊外套,顧菲走在街上。亮起來的街燈給這個蕭索的冬夜添上一抹柔軟。
她的思緒隨著遊走的寒風飄得很遠。
英傑說沒在耀世見過陸向辰。出了那麼嚴重的失誤,耀世大概也不能留他。
顧菲莫名有些惆悵。再見他的時候,只顧得上對他的新歡許曼寧咬牙切齒了。完全忽略了更重要的一面。
三年過去,那場職場災難並沒有將他打垮。反而讓他看起來澄澈優秀,更甚當初。
這是多好的事,這是她三年來日思夜想的最好的一件事了。
她呵出一口氣,瞬間變為一團白霧,消散在身後。
由於情況特殊,今日耀世估摸是不見客的。她輸了密碼進入一樓大廳,前臺的位子上已經沒有人。她走到樓梯間裡看指示牌。產品部是在18樓。
剛剛在電話裡,英傑說他們已經在頂樓的宴會廳後臺做準備,讓顧菲先去他的工作臺等,他馬上就下來取。
她到了18樓,找到英傑的位子,放下面具,她走到視窗向下望,樓下的音樂噴泉和五彩地燈依舊乖乖工作著。
等了一會,英傑還沒有出現,顧菲邁開步子,從樓梯間下了兩層,那裡是Technology Dept。耀世技術部的所在地。
天花板的吊燈關掉三分之二,大廳裡安安靜靜,只有幾臺未關的主機,發出嗡鳴聲。顧菲轉了一圈,突然停下腳步,她面前的雕花的花梨木門上,寫著“ The office of the manager”
她盯著門上的字,把手慢慢放在門把手上,卻不推開,腦中的思緒紛至沓來,潮水一般湧上眼角。
跟著陸向辰的時候,她從沒進過這棟樓裡面,從來只願意在樓下等他。她覺得這棟燈火通明的摩天大樓總像是無聲的提醒:她和陸向辰之間的差別,年齡、閱歷,經濟能力。如今她已經可以做到毫無芥蒂得走上來,可門的那邊,早已沒有她要找的人。此時此刻,她終於肯承認,當年的自己,是多麼得怯弱。
這世上,沒有不被評說的事,沒有不被猜測的人。她和陸向辰之間有多少流言蜚語,不過都是過眼雲煙,真正讓他們相隔千山萬水的,是她一顆怯懦而自卑的心。
最可悲的是,思念猶存,但人去樓空。
英傑的簡訊在此時不合時宜得插進來。他告訴顧菲自己忙得脫不開身,麻煩顧菲把面具送到頂層。
顧菲只好折回英傑的位子拿了面具又上了頂樓,出了電梯,是一條流光溢彩金碧輝煌的玄廊,英傑站在玄廊門口衝她招手。她整理好自己的情緒。走過去,看看英傑的一身打扮,忍不住落井下石:“英傑,說實話,這才是你的完全體吧”
一頭殺馬特橘紅假髮的英傑已經要哭出來:“顧菲,我相信你還有殘存的人性,請關閉所有具有照相功能的裝置,千萬別拍照留念,不勝感激!”
說話間,他背後的兩片黑色的大翅膀,從手裡脫出來一下子伸展開。配上他的一頭橘紅的頭髮,怎麼看,怎麼不倫不類,顧菲想損他,都找不到合適的詞。英傑趕忙抓住這兩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