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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錶,想象警察在赫爾辛堡擁上火車的畫面。列車長接到指示,在到站前一公里處停下火車。持槍警察分散在列車兩側,和警犬一起待命。車廂、包廂、廁所都被仔細搜尋。旅客看見荷槍實彈的警察上車盤查,驚恐萬分,畢竟這副景象在北歐這片夢幻土地極少出現。婦女用顫抖的手摸索一番,拿出身份證。警察弓起肩膀,緊張中又帶有期待。他們焦急、懷疑、惱怒,最後失望、絕望,只因他們沒找到目標。最後如果他們幸運而且夠能幹,就會找到基站接收到的訊號傳送源,並破口大罵。卡翠娜的手機終於在廁所垃圾桶裡被尋獲。
一張微笑的臉龐出現在哈利面前:“你可以去見他了。”
哈利跟著木底鞋的咔咔聲響和穿著白褲子、活力十足的大屁股向前走。她推開一扇門:“不要待太久,他需要休息。”
史戴·奧納躺在單人病房裡,他那張原本圓滾滾的紅潤臉龐凹了下去,臉色蒼白到幾乎和枕頭融為一體。孩子般的稀疏頭髮覆蓋在猶如六歲孩童的豐滿額頭上。如果不是那雙和之前一樣銳利、樂觀的眼睛,哈利會以為躺在床上的是這位犯罪特警隊特約精神科醫師兼他個人精神顧問的屍體。
“我的天啊,哈利,”奧納說,“你看起來骨瘦如柴,好像一副骷髏似的,你生病了嗎?”
哈利必須微笑。奧納露出有點痛苦的表情,坐了起來。
“抱歉沒有早點來看你,”哈利說,將一張椅子拖到床邊,“因為醫院……那個……我也不知道。”
“醫院讓你想起你母親和小時候,沒關係的。”
哈利點點頭,視線落在自己的雙手上:“他們對你好不好?”
“這種話是去監獄裡探監說的,哈利,不是來探病說的。”
哈利又點點頭。
奧納嘆了口氣:“我知道你擔心我,哈利,可是我太瞭解你了,所以我知道你不是來探病的。來吧,說來聽聽。”
“也不急。他們說你不是很好。”
“好是一種相對的狀況,相較之下,我好得很呢!你應該看看我昨天的樣子,也就是說,你不應該看見我昨天的樣子。”
哈利對著自己的雙手微笑。
“是不是雪人的事?”奧納問。
哈利點點頭。
“終於,”奧納說,“我在這裡無聊死了,快說吧。”
哈利吸了口氣,開始敘述案情概要,去除旁枝末節,只挑重點說。奧納只打斷幾次,問了幾個簡潔的問題,除此之外,他只是安靜地、專注地聆聽,臉上露出近乎著迷的神情。哈利說完時,病懨懨的奧納似乎精神大振;他的臉頰有了血色,在床上坐得挺直。
“很有意思,”奧納說,“可是你已經知道犯人是誰了,為什麼還來找我?”
“那個女人瘋了是不是?”
“犯下這類案子的人每個都瘋了,沒有一個例外,但不是從犯罪的角度來看。”
“可是關於她有一兩件事我不太明白。”哈利說。
“天啊,關於人我只明白一兩件事,你這個心理學家比我還厲害呢。”
“她在卑爾根殺害那兩個女人和拉夫妥的時候才十九歲,這麼瘋狂的人怎麼可能透過警校的心理測驗,而且值勤這麼多年卻沒有人發現?”
“問得好,也許她這個案例是雞尾酒案例。”
“雞尾酒案例?”
“就是她什麼都有一點。精神分裂到足以幻聽,可是又能隱瞞病情不讓周圍的人知道。患有強迫症,又有強烈的偏執狂,這會對她的所處情境創造出妄想,她也會想出逃避的辦法,但外界只會認為她是保持緘默而已。你所描述的在命案發生當時出現的殘暴怒意,符合邊緣人格的特質,只不過她可以控制怒意。”
“嗯,換句話說,你也沒有頭緒?”
奧納大笑,笑聲最後轉為一陣咳嗽。
“抱歉,哈利,”他發牢騷地說,“大部分的案例都像這樣。這就好像心理學會用牛來做比喻,我們設了許多畜欄,可是牛隻卻不肯一群一群乖乖進入畜欄。它們只是厚顏無恥、忘恩負義、頭腦不清的動物,想想看我們在它們身上做了多少研究!”
“還有一件事。當我們意外發現拉夫妥的屍體時,卡翠娜真的嚇到了,我是說,她不是演出來的,我看得出她真的受到驚嚇,即使我用手電筒照射她的臉,她的瞳孔依然放大而且黑漆漆的。”
“啊哈!這就有趣了。”奧納將自己撐起來,坐高了些,“為什麼你要用手電筒照她的臉?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