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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發現:把私酒從境外販來,倒還不如在國內就地取材,獲利既大,風險又小。從此凱薩達又睡起大覺來。
當天夜裡我十一點多到了鎮上,停好車子,穿過大街便是夕照旅館。那是一座黃色的樓房,樓不高,卻鋪得很開。大堂裡只有夜班接待員一個人,那是個娘娘腔的小個子,看年紀已有六十好幾,他費盡心機要逗我看他的指甲是染得紅紅的、亮亮的。
他一看我在住宿登記簿上籤下的名字,就遞給我一個封好的信封,那是旅館的專印信封,上面是埃裡克·科林森的筆跡,寫明交我親收。我撕開信封,看信箋上寫的是:
請勿外出,等我回來見面再談。
E。C。【注】
“這封信留在這兒有多久了?”我問。
“八點鐘左右就留在這兒了。卡特先生等了你一個多鐘頭,後來看火車站來的公共汽車末班車都過了,他就走了。”
“他不住在這兒?”
“唷,他哪能住這兒呢。他和他的新娘在小海灣那邊租了圖克家的宅子住。”
科林森這種人,他叫我幹什麼我是不能認真聽他的。我就問:
“去那個地方怎麼走?”
“那個地方你夜裡去是絕對找不到的,”那接待員擺出一副“包你沒錯”的架勢對我說,“除非你繞道走東邊的那條路去,可即使走那條路我看你也到不了,除非你熟悉那一帶的地理。”
“是嗎?那白天去那個地方是怎麼走的呢?”
“沿著這條大街走到盡頭,見了岔路走靠海的一支,就順著那條路沿懸崖一直走下去。那也實在算不上是一條路,倒還不如說是條小山徑。走上約莫三英里,就到那座宅子了。宅子坐落在一座小山上,外表看去是棕色的,上面是木瓦頂。四面都貼著牆面板。白天去還是挺容易找的,只要你記住‘遇岔路須向右,緊靠大海一直走’就行。可是夜裡去找你是八輩子也……”
“多謝了。”我不想聽他再兜翻一遍,就趕緊截住了他。
他領我上樓到一個房間裡,說好五點鐘一定叫醒我,我不到午夜就睡著了。
一清早,電話就來叫醒我了。我從床上爬起來向電話裡回了一句:“好,謝謝。”一看天色是陰沉沉、霧濛濛的,且又寒氣逼人,看來這天氣靠不住。等到我穿好衣服下樓,看這天氣還是沒有多大好轉的跡象。那旅館接待員對我說,凱薩達這個鎮上在七點以前是八輩子也找不到一個地方吃早飯的。
我出了旅館,順著大街而去,走不上一會兒大街便變成了一條泥土路,我就順著這泥土路去,到岔路口便拐入了折向大海的那條支路。那條支路從一開始就實在算不上是一條路,走不多久便只剩了一條石徑,在一道巖架的斜坡上蜿蜒伸去,跟著那道巖架愈來愈逼向海邊。愈往前去那巖架的斜坡也愈陡,到後來斜坡上的石徑簡直就成了橫在懸崖面上的一道忽寬忽窄的石樑——寬處也不過八英尺到十英尺,窄處只得四五英尺。小徑的後上方是聳起的懸崖,有六七十英尺高;下前方則崖面斜削而下,跌落一百多英尺,碎石狼藉散入了大海。風是從中國的那個方向來的,頭上吹得霧氣紛紛越過崖頂而去,底下則掀起陣陣海浪,喧騰成一片。
在懸崖最陡峭的地方,石徑拐了個彎——事實上這兒有百來碼長的一段,懸崖陡得竟就是直上直下的。就在這兒我看到石徑靠外面的邊沿上有一個七稜八角的小缺口,就停下來仔細瞧瞧。這個缺口大概有六英寸寬,新翻起的鬆土在一邊堆起了一個半圓形的小墩墩,在另一邊則零零落落散滿一地。那可不是有什麼好看的,連我這樣一個城裡人都一眼看了出來:這兒本來有一叢灌木,不多久以前給連根拔掉了。
我把他留在那兒,回到山溝裡,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氣喘吁吁地重又爬上去,到了懸崖石徑上,再返回少了叢灌木的那個缺口處。在那兒我也沒有發現什麼值得注意的痕跡,諸如腳印之類,這小徑基本上都是硬石路面,我就又順著石徑繼續趕我的路。不久懸崖就漸漸拐離了大海,貼著崖面的小徑也漸漸降低了高度。又過了半英里地,懸崖就壓根兒沒了影,只剩了一道灌木叢生的山樑,小徑就在山樑腳下一路伸展出去。太陽到這時還沒有出來,褲子貼緊在腿上,冷冰冰的好不難受;皮鞋開了裂,進了水,走起來咯吱咯吱直響。我還沒有吃過一口早飯,香菸又都打溼了;左膝頭一陣陣痛,那是因為剛才下山溝的時候不小心一滑,把膝頭扭傷了。我詛咒這偵探的差事,可還是得咯吱咯吱順著小徑繼續趕我的路。
偏離大海趕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