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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參與,她直到事後方才知曉,她所以跟著我們一起去了倫教,不過是因為她愛嘉波莉的緣故。因此艾麗絲雖然也同時受了審,法庭公正,還是把她無罪開釋了。這些在巴黎都是有案可查的。
一九一八年我跟一個一起服刑的囚犯叫雅克·拉博的,弄到了一隻不怎麼結實的筏子,一同從島上逃了出來。我不知道——我們兩個始終就沒有弄清楚——我們在海洋上到底漂流了多久,也不知道到最後的階段我們那種沒吃沒喝的日子捱了有多少天。後來拉博再也支撐不住,終於死了。他是經不住飢餓和日曬夜凍而死的,不是我殺死的。在當時,人只要還有一口氣,他再虛弱我也殺不了他,我再想殺他也殺不了他。但是拉博死後,東西就夠一人吃了【注】,我得以保全了一條命,最後漂到了特里斯特灣【注】,被衝上了陸地。
我改名換姓,說自己叫華爾特·馬丁,在阿羅亞的一家英國銅礦公司裡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幾個月的工夫裡,就當上了駐礦經理菲利普·霍華特的私人秘書。我被提拔上這個崗位後不久,有一個名叫約翰·埃奇的倫敦佬跑來找我,他想出了一個鬼點子,把大概的打算對我講了,要我跟他聯手去幹,幹好了每個月可以向公司騙取一百多個英鎊。我不肯跟他一起去幹這種欺詐的勾當,埃奇便故意露出口風來,表示他知道我的底細,他威脅說我要不幫著他幹,他就要揭我的老底。埃奇說,雖然委內瑞拉跟法國之間沒有引渡條約,不會把我引渡回法國,再去那個群島上服刑,可是我的致命傷不在這兒,而在拉博;拉博的屍體被衝到岸上來了,屍體還沒有十分腐爛,查驗得出他的來龍去脈,我這個潛逃的謀殺犯,這一下就不得不上委內瑞拉的法庭,找出證據來洗清自己了:誰保得定你不是在委內瑞拉的領海上殺死了拉博,好免得自己捱餓呢?
我還是不肯跟埃奇一塊兒去幹這種欺詐的勾當,打算索性一走了之。可是就在我做些準備想要動身時,他卻殺了霍華特,把公司的保險箱搶了個精光。他再三慫恿我也跟他一塊兒逃走,說是就算他不來揭穿我的老底,我也會受到警方的調查,是決過不了這一關的。這話倒是千真萬確的,我就只好跟著他去了。兩個月以後,在墨西哥城,我才明白了埃奇所以這樣非要我同行不可的緣故。他知道我過去的底細,所以已經牢牢地抓住了我的把柄,而他又認為我是個極有本事的人——這其實是他高抬我了——因此他想要利用我,去幹他自己幹不了的犯罪勾當。我當時已經橫了心:不管碰上了什麼情況,不管要遇得我乾的是什麼樣的事,反正迪薩呂群島我是發誓再也不回去的了。不過我也不想成為一個“犯罪專業戶”,所以在墨西哥城我就擺脫了他打算逃走,卻被他發現了。兩個人打了起來,結果我把他打死了。我打死他是出於自衛,是他先打了我。
一九二〇年我來了美國,到了舊金山,再一次改名換姓,改叫埃德加·萊格特,並開始研究和色染色,在這個世界上重新謀得了一個安身立命之地,因為當初年輕時我在巴黎學畫,曾從事過這方面的嘗試。到一九二三年,我自以為莫里斯·德馬揚恩這一頭的線索已經再也追查不到埃德加·萊格特身上了,便去信把當時住在紐約的艾麗絲和嘉波莉喚來,艾麗絲和我就此結成了夫婦。可是老賬並沒有了卻,萊格特和德馬揚恩之間並沒有通不過的鴻溝。自我出逃以後,艾麗絲因為得不到我的音信,不知道我怎麼樣了,就僱了一名私家偵探,叫路易斯·厄普頓的,設法來打聽我的下落。厄普頓派一個叫魯珀特的人去了南美,那魯珀特居然把我的行蹤從特里斯特灣上岸起,一步一步都查得分明,一直查到埃奇死後我逃出墨西哥城為止。在調查的過程中,魯珀特自然瞭解了曾經死過拉博、霍華特和埃奇這麼三個人。這三個人的死其實都罪不在我,但是因為我有前科在身,我一旦受審的話可以百分之百肯定會判我有罪——即使不說三個都是我殺的,至少也得說我殺了一兩個。
莫里斯·德馬揚恩
【注】 在南美洲東北的大西洋中,屬法屬奎亞那。1852至1953年間被法國當作罪犯流放地,人稱“魔鬼島”。
【注】 前文說“到最後的階段“沒吃沒喝”,這裡又說“東西就夠一人吃了”,上下文似乎有些不接槔,原文如此。
【注】 特里斯特灣及下文的阿羅亞,均在委內瑞拉。
第七章 禍祟
我念完以後,好幾分鐘沒有人開口。萊格特太太剛才為了聽我念,早已把掩著臉的手絹挪開了,只是還不時輕輕抽泣。嘉波莉四下裡東瞅瞅西瞅瞅,轉動起目光來是一跳一跳的,眼神裡明亮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