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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言罷用手一指綠衣美人兒。卻原來這個綠衣女子名喚阿蠻。
公子又打量一眼綠衣美人,哎呀,美啊。暗想,明日?呵呵,這不明擺著說明日樓上幽會麼?不由滿心歡喜,大吃暢飲,又約了明日午時再來,得意洋洋的走下樓來。臨行還有意無意的掐了綠衣阿蠻的玉臂一把。
這公子一行才離開莫言閣,樓下的眾人就議論開了。
一白鬚老者拉著一個看似新來的夥計小聲說;“你家要有禍事了啊,尹侍郎的獨子,外號淫(尹)毒(獨)蟲。仗著姐姐尹昭儀得寵,無惡不作,壞了很多好人家。看他這樣,怕是打上你家主意了。”
誰知這夥計不以為然地答道:“老人家放心,善惡有報,等我家主人回來……”話還未了,就被阿蠻打斷:“夫人叫你。”又扶了老者坐下,輕輕道:“謝謝老人家,我們會小心。”老人長嘆一聲,搖了搖頭。
第二天,這公子僅帶了一個隨從外加哈巴狗似的傢伙,不到正午就來到了莫言閣,橫衝直撞地直奔樓上。卻見阿蠻已笑盈盈立在那翠綠的小桌前。桌上放了昨日一樣的酒菜。坐定細看,那貴妃魚的顏色似乎比昨日更紅了些。珠簾一挑,紅色身影婀娜步出。眾人但覺得眼前一亮,這夫人只可用千嬌百媚,別樣風流來形容。和阿蠻一紅一綠,看的尹大公子是氣血翻騰,上半截酥軟,下半身發硬,差點沒氣兒。夫人素手芊芊,捧上一杯美酒,尹大公子一把連杯帶手的握住,這婦人卻也不避,尹毒蟲只覺的那美人玉手柔若無骨,正想把嘴巴湊上去,突然覺得那紅色的衣袖如鮮血流動,袖管之間隱約可見的不是那如雪肌膚,倒是一節森森白骨,不由驚得哎呀一聲,鬆手跳了起來。
“你袖子裡是什麼?”
夫人一臉詫異,挽起鮮紅的紗製衣袖,但見皓臂賽雪,哪來什麼白骨。
公子轉向哈巴狗和隨從,但見二人一臉不解,這女人的胳膊挺嫩不假,可公子也當是閱女無數,為何如此吃驚啊。
夫人貼著驚魂未定的尹公子壓低聲音道:“還要看看奴衣底有什麼?”又端過酒杯,送到公子唇邊。美人身上淡淡的香氣混著酒香傳來,這公子不由抿了一口。酒入口中,心裡立刻安定下來。
哈巴狗和那隨從似乎聽到了夫人的低語,齷齪的笑了起來。
貴妃魚似乎鮮香勝過昨日。一會兒工夫,盤內十來片魚肉就統統到了公子的肚中。酒也喝了不少,這尹毒蟲又開始手腳不老實起來,夫人給阿蠻使個眼色,兩人架了尹公子轉入珠簾不見了蹤影。
哈巴狗想跟著,可又不覺的不妥,正猶豫,夥計上了新酒菜,又聽得後邊二女和那公子笑語不斷,便安心吃喝。不知過了多久,見那阿蠻扶了公子出來,那夫人不見蹤影。只聽阿蠻說夫人累了,看那公子一副昏昏然然的樣子,加上天色已不早,哈巴狗和隨從怕城門要關,匆匆忙忙架了半醉半醒的公子去了。
初夏才至,皇上親臨洛陽巡遊,百官二品上隨行。尹尚書的機會來了。
這日他換了布衣,單身前往洛陽城外,一探虛實。
三問兩問,很快尹尚書就在綠柳叢中找到莫言閣的門面。客人還真不少。
才入門,夥計就迎了上來。尹尚書單刀直入,要點貴妃魚。見一美貌女子站在樓梯,笑盈盈向他招了招手。
這貴妃魚果然奇妙,只是肉色鮮紅如血,十分奇怪。尹尚書清了清嗓子,問身邊侍酒的女子:“很是好吃,只是不知這是什麼魚,肉色如血?你家夫人又是如何烹製這魚的?”
這自稱阿蠻的女子笑了笑:“尹尚書真是不同於公子。”
“你如何知道我是尚書?”
“夫人說了,知道貴妃魚的人只有尹公子。這貴妃魚一日只能供一次。這個,公子和常來的家奴都知道。方才在樓下,夥計也和您講了。敢來和尹貴公子搶食的,怕只有尹大人了。而且,阿蠻想,一兩白銀一片的魚肉,也只有大人您點的起。”
“大人知道,洛陽伊闕是前朝龍門所在。沒有跳過龍門的鯉魚,鮮血聚於頭頂,稱為點額。這肉就是點額鯉魚的魚背脊骨上的肉。夫人用百花蜜釀酒和薑汁醃了,在乾花的煙裡燻過,用幷州薄如紙的刀兒片成薄片。如果是我家主人操刀,這魚會味道更好。”
尹尚書似乎認為有哪裡不對,可這啊蠻說的有理有據,又不能駁斥。
忽然聽樓下混亂,有人喊道:“老爺,快回家接旨,您升右丞了。”
一時間尹尚書竟不知所錯,掏出銀票扔在桌上,飛快地去了。
說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