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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的靠牆站了一男一女,聽那紅衣女子嬌滴滴的問:“仇恨真的如此可怕,竟真人吃人起來。”那青衣男子微微一笑,緩緩答道:“尹家小子本已不是人類,食民者必被食。你看這漫天怨氣,如果不以這種方式散去,怕戰亂又將至了。娘子,我們該回了,這次遠行,我有很多有趣的發現要告訴你。”
轉眼但見二人身形漸遠,出了洛陽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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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樣的夢,王貢生揉了揉眼旁的太陽穴。似乎自打八歲起,他便常做這樣的夢。說來倒也不是恐怖,夢中的他還是垂髫,一個人站在一間黑暗的大房子裡哭,窗外火光熊熊,王生心驚膽戰。哭到傷心處,總有一隻溫柔的手撫摸著他的頭,一個好聽的女聲說:“莫哭,莫哭。”隨後他便會驚醒,看那滿窗夜色,難以入眠。
睡不著的時候,王生便讀書,好處麼,春闈他榜上有名,得了貢生的頭銜。後天就要參加由皇帝親自主持的殿試了。如名列三甲,王貢生便可衣錦還鄉,老父老母當無比欣慰。
而且聽老人講,殿試之時,有達官貴人家待嫁之女,或派遣貼身家人,或親自上陣,躲在屏風後挑選合意之人。王生尚未婚配,說不定,很快,這好姻緣也有眉目。想的這裡,年輕的王生竟有些臉紅。二十歲便有機會名入三甲,這樣的青年俊傑怕是很搶手的吧。
長安昨晚才下了雨,空氣十分清新。商鋪正忙著開啟門臉兒,四處充滿初醒後的生機。王生東張西望,儘管來長安有一陣子了,種種原因,他從沒有好好的瞭解這裡。長安的街道不是正東正西,就是正南正北。王生索性隨心隨性的瞎逛起來,反正迷不了路。這樣七拐八繞的,竟遠離了繁華之處,走到了一個冷冷清清的小衚衕裡。突然,王生聽到背後有呼哧呼哧的喘息聲,似乎還有什麼東西碰了碰他的腿。王生不由轉身定睛一看,哎呀驚叫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是一條小牛犢般大的白狗,正用碧幽幽的眼睛盯著王生!
看王生坐在地上,這狗竟然也坐了下來,眼睛任直直的盯著王生,看的王生兩腿打顫,心裡發毛。王生想試著站起來,才動一下,這大狗就噌的站起來,衝他呲了呲白牙。這下,王生徹底不敢動彈,保持原來的姿勢,心裡暗暗叫苦,只盼菩薩佛祖降世了
正在這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時候,忽然吱呀一聲,不遠處一扇黑漆小門大開,聽得門裡一陣清脆笑聲傳出:“呵呵呵,嚇倒了。阿寶,快過來!”這大狗立刻站了起來,搖頭擺尾的朝小門跑去。
王生一骨碌從地上站了起來,拍打著外袍上的塵土,除了尷尬外,又不由有幾分生氣。誰家的小丫頭,大白天放狗嚇人?但見一個綠衣美女輕飄飄從門裡走了出來,笑嘻嘻的施了個禮。那大狗緊緊跟在女子身後。
“奴家喚阿蠻。這是阿寶。”
王生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姑娘和阿寶真是人有人的模樣,狗有狗的做派,小生實在是見識了。”
這阿蠻也不生氣,依舊笑嘻嘻的:“公子想說人模狗樣吧?失禮失禮。”
言罷又拍拍大狗的頭:“不過我們阿寶是狼。”
這阿寶似乎聽懂了姑娘的話,點頭哼哼著。
這王生不由驚出一身冷汗。
“狼?!”
看到王生的反應,阿蠻忙道:“王公子受驚,如果有機會,可到洛陽城外莫言閣。阿蠻請客,算是賠罪吧。”
言罷,轉身便走,跨入黑漆門就不見了,隱隱約約聽這阿蠻唱道:“初定天下何為貴,明君賢臣百姓安,恩義親情重若山……”
好個奇奇怪怪的女人,竟和狼為伍,這歌謠也稀奇古怪,她又是怎麼知道我姓王?王生一肚子狐疑,卻又不敢追問,怕狼啊。他再也無心再四處閒逛,乾脆回客棧去了。
第二日殿試,王貢生十分順利,雖不是字字珠璣,卻也算策對如流,竟點了二甲傳臚,暫入翰林院。雖然不是狀元,但也算得上光宗耀祖了。
當日,送喜報的人便動身前往洛陽王員外家去了。與此同時,道喜請酒的同僚絡繹不絕,竟忙的王生團團轉。
翌日,聖上傳旨,賜宴新科含元殿。王進士披了宮袍,端坐殿下。酒宴剛開,也許是龍顏大悅,竟玩起猜謎的遊戲來。那謎面花樣繁多,捲簾格,徐妃格,藏頭詩……,猜錯的便罰酒一杯,一些只知道聖人典籍的人不由多少有幾分嗔目結舌。大夥兒漸漸都有了幾分醉意,忘了拘謹。只見一個容貌清秀的小太監端出一個托盤來,言道;“諸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