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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指的是這類事吧。正常情況下應該這樣理解。可是,細細問過阿龍之後,似乎又並不是這樣。”
“不是?”
“我想應該不是。東家,您和阿龍發生關係是在去年夏天。而您說出那番好話,可是在生出事端後不久。”
“不久……”
“正是。確實,不得不將手頭沒有的東西還回去,這是個難題。可是,當時和對方還沒有鬧翻,生意也還沒有慘淡,家裡更是有不少錢。那個時候,任誰也沒想道,小津屋竟會因那茶盞而一蹶不振。如此看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怎麼?”
“當然是這樣了。之前雖然也有諸多不幸,那時候卻一帆風順。那個時候,若說有什麼問題,便只有一個——本需要歸還的茶盞沒有了。僅此而已。”
“那又怎麼樣?”
“也就是說,在那個時候,在大名找上門來的時候,您心裡早已有了妥善處理的辦法。不是嗎?”
原來如此。應該有吧?不,肯定有。
“可是,”林藏繼續道,“可是,您卻什麼也沒有做。即便父親上吊死了,您也還是不聞不問。”
“是啊。”
“大番頭喜助也死了,店裡的人都陸續離去了,這時您才終於要開始行動了。在我看來事情的發展就是這樣。”
“應該是吧。”
“為什麼呢?”
不是說過忘記了嗎?貫藏回答。
“是嗎?可是,您可是對阿龍說過這樣一句話。您說,這店倒閉了也好。”
“哦?”
“即便生意做不下去也沒關係,到時把店鋪土地家財全部變賣,去江戶過好日子。您是這樣說的。”
是的。倒閉了也無所謂。“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想起什麼來了嗎?”
“不是想起來。我說的是,明白了。林藏——你是叫這名字吧。多虧你告訴我這些。這下子我全搞懂了。我……”一定是無法原諒父親。貫藏低沉地笑了笑,隨後看著林藏。這個叫作林藏的人不可小覷。“你怎麼看?”
我沒什麼看法。林藏回答。屋內已經暗了下來。林藏的臉看上去有些模糊。“只是,正因為您的那些話,阿龍才留了下來。正常情況下任誰都會離開。這家店,雖然還沒倒閉,但已經不行了,全靠我和文作連蒙帶騙才得以勉強維持。方才提到的那個大名,也是因為您昏迷不醒,才暫不追究。如果他再有動靜,那這裡就什麼也剩不下了。我之所以收拾殘局,”林藏將那張模糊的臉貼近貫藏,哪裡是鼻子哪裡是眼睛已分不清了,只有嘴還在動,“也是看透了您有所打算。我若真覺得無利可圖,自然也什麼都不會做。這種已經歪了的船,坐上來也只有等死。您手上肯定還攥著另外一艘不會沉的船吧?”那雙薄薄的嘴唇裡吐出了這樣一句話。“我可是在等著您那艘船呢。”
“你還真是好心腸啊,打著如意算盤來幫助別人。”
“此言差矣。這是善良。可善良歸善良,想拿點好處也不為過吧?”
“好處?你想要多少?”這是個精於算計的人。房間裡越來越暗了。開始感覺到有些冷。
“唉。正因為我有此打算,這才跑去找那江湖術士,親力親為地替您照看打點。我開始覺得,這樣下去似乎不行了。”說完,已完全變成一團黑影的林藏站起了身,從貫藏身旁走開。
“為什麼不行了?”
“這或許真的是某種懲罰吧?”林藏道。
“你什麼意思?”
“東家,您是不是做過什麼可能招致報應的事?忽然昏倒,又昏睡三個月不醒,還忘記了那些重要的事情,這該不會是某種病吧?”
病?
“是啊。我可是看著您倒下的。那並不尋常,跟癲癇發作似的。不,您簡直像是被雷給劈了一樣倒下了。結果回來一問,才得知您之前並沒得過什麼病,一直體格健壯。”
招致報應的事……
“我知道。”黑影般的林藏說,“沒印象——您肯定要這樣說吧。那是當然了。人活著,從不覺得自己做的事齷齪。曾經做過,也不認為那有多麼壞。就算那麼認為,也不會說出口。不過,東家,這世上可還有一種無端的恨。”
“嗯?”
“我可是知道的。”林藏嗓音低沉地說道,“人會生出沒來由的怨恨。輕鬆自在地過完一生,最後的日子裡也懷著幸福和愉快的心情迎接死亡,哪怕是這樣的人,還是會因為某些雞毛蒜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