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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盒走到棺材前,口中喃喃自語,不知在那兒叨咕些什麼。
我將目光移過去,但見仰面躺在棺材中的明朝女屍臉上突然動了一動。
我背上發毛,心想:死去幾百年的明朝女屍……活轉過來了?
但見明朝女屍張開了口,有一條東西往外掙扎而出,形如蚯蚓,但是身上生有許多肉須,猛一看又似剝了皮的肉身蜈蚣一般,肉須皆活,看得我身上起了層毛栗子,心中又驚又奇:“明朝女屍身上有條肉蜈蚣?”
三姥姥全神貫注,她開啟金盒,似乎在招呼那個東西:“仙蟲……仙蟲……”
“仙蟲”剛從明朝女屍的口中出來,明朝女屍如同活人的面容立時沒了血色,轉為蒼灰,隨即發黑,臉頰塌陷,轉瞬變成了一具枯骨。
【2】
我這才明白,是所謂的“仙蟲”令投井殉難的宮女屍身不朽。崔大離想到了明朝女屍身上有寶,卻沒想到是這麼個東西。“仙蟲”形如蚯蚓,但是身上生有許多肉須,猛一看又似沒皮的蜈蚣一般。我此刻方知三姥姥要找的東西就是明朝女屍身上的“仙蟲”,至於在宮中投井而死的女子究竟是不是明朝的宮女,她又是怎麼得到的“仙蟲”,我還無從得知,這會兒可也來不及去想。
我估計三姥姥得手之後必定遠走高飛,逃得不知去向。等到挑水衚衕的鄰居們發現西南屋中有口棺材,陀羅尼經寶衾覆蓋著一具枯骨,多半會以為我們三個人半夜進來挖棺盜寶,卻讓棺材中積鬱的晦氣嗆得窒息而死。到了那個時候,我們仨倒黴鬼可真是死得不明不白了。我們在挑水衚衕的名聲雖然不算好,可也壞不到哪兒去,今天不明不白地死在西南屋,死後卻還要替三姥姥背黑鍋,如何咽得下這口氣?即使我忍住一口氣沒被三姥姥發覺,僥倖逃過了一死,對著西南屋兩個死人一具枯骨,今後我也沒法交代。我說是三姥姥搞的鬼,誰會相信?
我感覺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自打三姥姥從屋頂上下來已經過去了一兩分鐘。我怕拖延下去崔大離和臭魚二人性命難保,心中顧忌雖然不少,卻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我趁三姥姥全神貫注將“仙蟲”引進盒中的機會,從牆邊一躍而起,跳到半截坑中,抬腳踢倒了棺材上的蠟燭。我只是想出其不意,先嚇一嚇三姥姥,一腳踢滅蠟燭,屋中沒了光亮,看不見對方的臉,那才有機可乘。沒想到歪打正著,我這一腳踢出去,那半根蠟燭掉進棺材,剛好燒到了明朝女屍身上的陀羅尼經寶衾。
五色織金的錦被過火奇快,登時在棺材中燒起一團火球。三姥姥吃了一驚,手中的金盒跌落在地,稍稍愣了這麼一下。說時遲,那時快,從明朝女屍口中鑽出來的“仙蟲”也被突如其來的火勢所驚,倏然間往前一躥,飛進了三姥姥的口中。三姥姥愣住了,一張老臉上盡是難以置信的神色,接著又轉為驚恐絕望,如同大難臨頭一般。
在陀羅尼經寶衾燒起的火光之中,但見三姥姥驚恐萬分,惡狠狠地看了我一眼,雙目滴出血來,腳步踉蹌,似乎站都站不穩了,張開雙手在臉上亂撓。我也讓三姥姥的樣子嚇得夠嗆,擔心讓她撲住,急忙退到牆角,不知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變故。
陀羅尼經寶衾的上半截轉眼間被燒成了灰燼,東珠過火,也變得分文不值了,西南屋又陷入了一片漆黑。我撿起掉在一旁的手電筒,看見崔大離和臭魚二人倒在地上,之前窒住了氣息,憋得臉色發青,此時一口氣轉了過來,“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三姥姥兩手在臉上撓出幾道血痕,還想掏出鑽進口中的“仙蟲”。不過她的頭和身子愈來愈大,衣服全撐破了,忽聽一聲裂帛般的悶響,三姥姥已灰飛煙滅。
【3】
我讓這東西驚得怔住了,剛喘過氣來的崔大離和臭魚也在旁邊看傻了眼。
我驚魂未定,卻聽到屋中還有響動,用手電筒往前一照,只見那條生有許多肉須的“仙蟲”落在牆壁上,飛也似的爬了過去。全是肉須的“仙蟲”似乎是個活炸彈,鑽到活人身上,會用肉須阻住血脈,血脈在一瞬間膨脹,使人肌膚寸裂,炸成血肉模糊的碎片。
臭魚掄起鞋底子用力亂打,接連打了幾下,卻都打到空處。崔大離慌了手腳,起身摸到門口。那門前多少有些光亮,他剛拽開屋門要往外逃,眼前突然冒出一張毛茸茸的狗臉。竟是挑水衚衕的那條黑狗,也不知何時躲在門外,一開門正好撞見。黑狗見到崔大離,捨命上前撲咬。這要換在以往,崔大離才不會怕這條黑狗,此時卻是出乎意料,嚇得他叫了一聲“不好”。他這一出聲不要緊,明朝女屍身上的“仙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