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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情緒被苦行僧的話擾亂了,心神惶惶。但和苦行僧的交談並非沒有收穫,我在想,丁小寧的臉龐,出現在宗卡臺的天空,這意味著,她的意念還沒有消失,她還有什麼沒有做完的事?
“你要到什麼地方去?”
“去宗卡臺。“
“你去吧,那邊的牧民,我還要照顧一下,或許,以後還會見面的。”苦行僧慢慢舉起一隻手,道:“你相信因果嗎?”
“我。。。。。。”我仔細想了想,猛然一聽,好像自己很熟知這個詞,但真正去想的時候,卻連因果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
“因果,即命運。”苦行僧的手一直舉到我面前,食指指尖在我額頭上輕輕點了一下:“走吧。”
我們回到了牧民的露營處,幾個人完全沒有睏意,旺堆還在說唱,我和五月鑽進帳篷,不休息的話,在高原這裡無法承受巨大的體力消耗還有高原反應。
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晨時,牧民收拾東西,聚集起牲口,要繼續趕路,我們和他們走的是相反的方向,就在這兒分開了。那個苦行僧站在一片已經開始枯黃的牧草裡,目送我走出很遠。當我徹底從他的視線中走出時,心裡突然覺得有點失落。
剩下的路不多了,我和五月又走了一天,在高原上行走,和在內地趕路完全是兩個概念,我這樣的體力都不可能長時間無止境的走,第三天下午的時候,有些撐不住,很想躺下來好好睡一覺。
就在我們被疲憊折磨的很痛苦的時候,前方的地平線上,遠遠的露出了一座木樓。我有點吃不準,因為現在走的路線和前次來宗卡臺的路線沒有偏差,但我沒有見過這樣的木樓。在高原上,幾乎看不到純木結構的建築,這座木樓孤零零的聳立在荒蕪的大地上,獨特又另類。
我可能真的是累極了,看見木樓就聯想到溫暖的爐火還有床。我和五月朝著木樓的方向走,距離還有三四十米的時候,木樓的門邊,好像有人嗖的閃到了門內。
我和五月加快腳步跑過去,跑到跟前時,已經看不到對方的影子。整個木樓一共兩層,巨大的石塊壘底,上面全是整根的木頭。這種建築風格是藏區很常見的普通民居,一樓圈牲口,二樓會客。木樓的大門是洞開的,裡面悄無聲息,五月一邊用簡單的藏語朝門裡吆喝,一邊慢慢的走。
外面的天已經快黑了,木樓裡更加昏暗,我看到木樓裡面的地板上放著一盆快要熄滅的火,一股淡淡的藏香味在四周飄蕩。五月連著喊了幾次,沒有得到回應,整個木樓好像是空的。
這種寂靜讓人感覺不安,木樓裡相對來說還是整齊的,火盆的微光微微映亮四周,房子邊兒掛著一圈垂到地上的帷帳。
嘩啦。。。。。。
就在我和五月面面相覷的時候,沉寂中響起一陣鐵鏈抖動的聲音,一個影子從帷帳下慢慢的露出了頭。
看到這個影子的時候,一種極其怪異的感覺轟的衝到頂門,讓頭皮驟然緊了一圈。
第五十九章再遇
隨著那陣鐵鏈抖動的聲音,影子從帷帳後慢慢爬了出來,快要熄滅的爐火還散發著一點點光,就藉著這點微弱的光,我看到帷帳後面爬出來的不是虛無的影子,那好像是一個真實的“人”。
這是個女人,雙腿沒有了,整個人看上去只剩下半截,她的腰上捆著一根鐵索,裹著一件寬大的藏袍,露在衣服外的脖子和雙肩上面全部是密密麻麻的刺青,刺青一直蔓延到她的臉龐上,幾乎把五官長相都遮擋了,只剩下兩片紅的像剛吃過人肉一樣的嘴唇。
這個半截女人慢慢的爬出帷帳,使勁的抬著頭,透過微弱的火光望向我和五月,密密麻麻的刺青密佈臉龐,讓她看上去猙獰陰森,血紅的嘴唇彷彿還在慢慢的淌血,尤其是她那雙眼睛,帶著一種我形容不出恐怖,我和五月一邊掏出武器,一邊倒退,想退出屋子。
哐當。。。。。。
不等我們退到木樓的門邊,那扇洞開的大門轟然合閉,一下子把我們堵在這裡。半截女人被細細的鐵索禁錮著,爬的很慢,就像一隻巨大的黑蜥蜴,一點一點的朝我們逼近。我們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也不知道半截女人是什麼人,但那種陰森的恐懼感已經迫在眉睫,五月二話不說,手裡的手弩激射而出。
弩箭閃電一般的飈飛,爬動緩慢的半截女人看著已經躲不過這霹靂一箭,但弩箭將要射穿她脖子的時候,半截女人的肩膀連同脖子以一個意想不到的詭異角度扭曲了一下,弩箭當的釘在地板上。
我頭上的冷汗瞬間冒出了一層,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