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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虛踢一腳,說:“年紀輕輕的就不學好,馬三這麼多破爛貨丟在這裡,你卻單揀了這一件,敢說你不知情?快說,這錢是不是你們倆一起偷的?馬三去哪兒了?”
三驢子也作勢誇張地叫出來:“別打我,錢是馬三偷的,和我沒關係,他去了哪裡我也不知道。”
沈恕說:“你怎麼知道馬三的錢藏在鞋底裡?”
三驢子無奈,只好說:“馬三喝多了吹牛,自己說的。”
沈恕知道三驢子是個滾刀肉,又撒謊成性,問下去也沒有結果,就揮揮手,讓他走了。三驢子走出十幾米遠,還戀戀不捨地回頭看沈恕手裡的錢。
我在一邊看了半天戲,忍不住問:“你怎麼知道鞋底裡有錢?”
沈恕搖頭說:“這馬三四十多歲,老家是安徽的,手腳不太乾淨,平時又喜歡騷擾路上的女人,是派出所掛號的重點人口。他在兩洞橋下住了兩年多沒挪過窩,我三天前從這裡經過時沒看見他,今天又沒見到,就有些奇怪。要說他換了地方,隨身物品卻又沒帶走。正巧三驢子鬼鬼祟祟地走過來,我就留了神。三驢子別的東西都沒碰,單揀一隻鞋塞到衣服裡,肯定有蹊蹺。至於鞋底藏錢,那是有經驗的蟊賊和反扒好手都熟悉的招數。這種旅遊鞋鞋底中空,能藏進三十多張百元鈔票,那馬三長年住在橋下面,沒個隱蔽的地方,偷來的錢只有藏在鞋底裡最安全。”
我恍然大悟,於是接著問:“三驢子一定知道馬三有這筆錢,也知道他藏錢的地方,現在馬三不見了,就來揀現成的便宜。可見他多半知道馬三的下落,你剛才為什麼不逼他說出來?”
沈恕有點無奈地說:“一個流浪漢突然消失不見,終歸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那三驢子又滿嘴跑火車,他自己不肯說,怎麼逼他也沒用,何況他還是個孩子。”
我懷疑地看著他說:“如果你真認為馬三消失不見無關緊要,就不會這麼上心,你是不是在擔心什麼?”
沈恕愣神幾秒鐘才說:“這件事很複雜,一時半會兒理不清,但願我的擔心是杞人憂天。”
2
兩小時後。
楚原市刑警支隊。
回到警隊,沈恕讓支隊辦公室給各派出所發通知,要他們幫助尋找那筆錢的失主。他把錢和旅遊鞋都交給我,說留作物證。
我感覺他對馬三失蹤的重視程度非同一般,就說:“你是不是懷疑馬三被人害了?”
沈恕的眉宇間有些凝重,說道:“目前還不能確定,但是我確實擔心馬三凶多吉少。從今年年初,我就發現在火車南站一帶活動的流浪漢大董突然不見了。大董是鄰省人,因傷害罪被判過刑。他腿腳不好,不大可能走出楚原地界。三月份儲波又不見了,就是那個媒體報道過的大學生,畢業後找不到工作,就泡在網咖以替人打遊戲為生,他經常在汽車站候車室裡過夜。要說這倆人偷偷扒火車跑到外地去了,卻又不像,因為隨身物品都沒帶走。要說他們凍死或餓死了,卻又不見屍體,現在馬三又這樣憑空消失,連藏在鞋底裡的錢都沒帶走,一定是有什麼非常情況。”
我很佩服他對楚原市的流浪漢這樣關心,不過並不完全贊同他的分析,於是說道:“這些流浪漢本來就是四海為家,有時候換個地方駐窩,或者被家裡人接走了,你也未必知道。”
沈恕說:“的確有這種可能,不過馬三的事情發生後,我感覺還是不能掉以輕心,一定要追查出他們的去向和新的落腳處才穩妥只是這事辦起來挺複雜,又不能投入過多的人力和精力,能不能辦成,我沒有一點把握。”
我很少聽到沈恕說這樣洩氣的話,於是越發覺得他對這件事非常上心,就建議說:“還是多利用派出所的力量,畢竟這些重點人口都在派出所的管轄範圍之內,查起來更方便。”
沈恕說:“派出所師出無名,未必會認真去查,不過目前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這麼辦。”
3
2014年10月30日。陰。
楚原市蘇相屯。
在我看來,沈恕對流浪漢消失的事情有些反應過度,而且我內心深處也不以為意。隨著時間流逝,手頭的案子漸多,早把那天的對話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兩週後重新提起這件事,是源於二亮碰巧找到了藏在馬三鞋底裡那筆錢的失主。
如沈恕預料的一樣,派出所接到的丟錢、騙錢的報案太多,所以對數額不到兩千元的小案子並不上心,對轄區內流浪漢的去向也不怎麼在意。警隊雖然發了協查通報,但從未組織警力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