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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想看我的指甲嗎?你們要是看了沒有怎麼辦?’
連長說;要是沒有;他當然要代表組織上向她道歉。
粟沐說: ‘好;那你呢?’她問的是我。
我慨然說;要是我誣陷了她;那就讓我不得好死;這輩子都走不出這片草地!
粟沐冷笑著;說了聲好;不慌不忙地伸出了雙手。戰士用火把一照;我當時險些背過氣去。粟沐的十隻手指如青蔥一般光潔白嫩;十隻指甲光潔得像貝殼;連一點兒疤都沒有;更別說什麼被我掰斷了。
連長狠狠瞪了我一眼;客客氣氣地跟粟沐道了歉;噔噔地走了。
我一下子癱倒在了地上。
我知道;我鬥不過她;這輩子都沒有可能了。
團部的人一走;我立刻跪倒在她面前;讓她現在掐死我;我保證哼也不哼一聲。 她放肆地大笑起來;說: ‘我為什麼要殺你?想想你剛才發的誓吧;你永遠也走不出草地啦!哈哈;你永遠也別想走出這塊草地啦!’
我失魂落魄地獨自待在河邊坐了一個晚上;第二天行軍時;我故意落在後面;自己在草地上等著。我知道粟沐肯定會殺了我;不會讓我走出草地。我一個人漂泊在草地上;慢慢往沼澤深處走去;想這樣自生自滅也好;起碼不用被人掐死。
我開始不再害怕;開始了在草地上的流浪。
開始的時候;後面行軍的戰士過來;會給我拋一些吃的。後來人越來越少;草地上就剩下我自己。也有時候;我跟在狼群后面;拾一些狼吃剩下的獸肉吃。我開始變成一個野人;像狼=樣;晚上都能看到東西;漸漸適應了草地的生活。
再後來;西藏的馬幫路過這裡;想把我帶出草地。我說我不能出草地;出了草地我就會死。他們想了想;雖然我不想出草地;但也不能永遠在沼澤地生活呀;就把我帶到了草地邊緣;一個藏漢交界處;讓我幫著藏民放羊趕牛謀生。我以前在部隊裡是衛生員;跟赤腳醫生學過一些扎針、放血;也能幫藏民看看病;兼做獸醫。就這樣;我慢慢學會了藏語;最後遇到了多吉;就跟他來到了這裡。”
她回憶到這裡;顯然很痛苦;但是卻用一種很平淡的語氣述說;平靜得就像是在講一個和她毫不相干的故事。只不過;越往後;她的語速越快;聲音也漸漸高起來;彷彿快點兒說完;她心中的痛苦和恐懼就能快點兒結束。
說完後;她閉上眼睛;仰起頭來;彷彿也在慢慢回味當年那一幕。我和猴子都被震驚了;簡直無法想象;這個堅強的女人當時過的是一種怎樣的非人生活!我也明白過來;為什麼猴子說出他媽媽的姓名後;她會有那麼強烈的反
應。雖然那麼多年過去了;但當年的陰影仍然籠罩在她的心上。我們兩人的到來;讓她懷疑當年那個人是不是又一次回來了。
當時那個情況;大家都有些神志恍惚了;她可能並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現在想起來;也懷疑當年像是南柯
一夢;都不敢保證究竟是不是真的了。這麼多年了;過去的事情早就忘記了;要是有機會見到你母親;還想跟她敘敘舊;唸叨唸叨以前的戰友情呢!
唉;…轉眼的時間;你都這麼大了。對;她現在可好?”猴子悲傷地說: “她一直跟著部隊走;後來調進了四野;在廣西剿匪時失蹤了。這麼多年過去了;是死是活也不知道??”宋姨嘆息著: “唉;那個兵荒馬亂的年月呀;多少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啊!這麼多年來;你就和你父親兩個人熬過來的?”
猴子也感慨: “母親走的時候;我差不多三四歲吧。這麼多年來;我連她長什麼樣子都早忘了。”我在旁邊聽著;也有些不落忍。猴子平時看起來總是嘻嘻哈哈的樂天派;沒想到身世竟然這麼可憐。
回頭想想;我小時候經常去猴子家玩;還真就沒見過他母親;就他父親屋裡屋外忙著;忙得幾乎四腳朝天。現在想想;猴子的童年應該也是夠淒涼的。
宋姨沒說話;她輕輕嘆了一口氣;俯身在馬背上的背袋裡找了半天;終於在最底下找到了一個鐵盒子。她小心拂去了鐵盒子上的一層白灰;開啟鐵盒子;裡面竟有一箇舊時的日記本。她小心地翻看著;最後才從日記本中找出了一張老照片。
她小心遞給猴子;說:“喏;中間那個扎著兩條小辮子的;就是你母親:”猴子很激動。看他那股激動勁兒;我心中突然有些難過;猴子可能從來都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現在想想;猴子從小就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他父親是一個冷冰冰的人;對孩子從來不笑;看起來像個黑臉包公;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