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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我第一次碰觸到他的嘴唇,但那麼主動地想去靠近,靠得更近,卻是第一次。他美麗的唇線,他微笑的神情……我記得那天他旁若無人靠近我兩腿間時,我就想這麼做了,狠狠的,狠狠地吻住他那雙微彎的嘴唇,那雙不安分的,嘲笑的嘴唇。
正如他現在對我的嘴唇所那樣做的。
胯間再次傳來那陣熟悉的感覺,滾燙的,堅硬的。我忍不住輕哼了一聲。
據說人在生病的時候意志力是最薄弱的,而我這會兒薄弱得不能再薄弱,甚至不能肯定這種層層溢位的愉悅是否是真實的,我太過喜歡,太過喜歡……
“狐狸……”忍不住用手把他抱得更緊,他嘴唇在我臉和脖子間移動著,灼熱得快把人心臟撕開。呼吸變得更加困難起來,其實已經有一陣子了,我在他這樣的擁吻下感覺不到自己一點呼吸。但我並不覺得難受,他的手指就彷彿那些我無法吸入的氧氣,隨著指尖的滑動一點點由脖子進入我的心肺,滾燙,微溫,然後……沁人心脾的冰涼……
涼得好像窗外吹進來的風雪,一點一點的,冰冷透徹,交纏這窗臺上清冷細碎的鈴音,叮鈴鈴……叮鈴鈴……一點點緩緩滲透進身體的每一寸細胞和血管……
“狐狸……”忍不住再次叫出聲,我在黑暗裡摸索著他的臉,摸索著他的身體,搜尋著他沒一根貼近又離開的線條,搜尋著他的呼吸,搜尋著他的嘴唇……直到他冰冷的嘴唇再次把我吻住,突然我覺得自己心臟猛地狂跳了一陣!
這不是狐狸……
迅速把他推開,我試圖從床上爬起來,可除了眼前一陣發黑,我什麼也做不了。
全身都麻痺了,那些攀爬在對方身體上的手指,那兩條糾纏在他身上的腿……我發覺我自己的大腦竟然一點也控制不了它們!
“你是誰?!”驚叫。可是喉嚨裡發出的聲音小得可憐。
窗臺上銅鈴再次響了起來,頂鈴鐺郎,隨著一陣冷風吹到我臉上。面前那人在風裡慢慢坐了起來。
輕輕推開我的腿,我的手指,而他另一隻手依舊停留在我臉上,手指貼著我的臉頰滑到下顎,拖起,於是我在一團漆黑裡清楚地看到了他的眼睛。
同夜風一樣的清冷。
清冷的,冰湖般的色澤。
就彷彿某種漂亮的異國玻璃器皿。
“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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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白得像鬼魅一樣的霜花……出現在我的房間裡,我的床上,而就在幾秒鐘前我還對此一無所知。這感覺就好像一根針一樣狠狠紮在了我面板最敏感的地方。
他究竟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狐狸又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狐狸究竟來過我房間沒有?
從頭到尾和我在一起的,到底是狐狸和霜花,還是僅僅只是霜花……
看著他的眼睛,我覺得自己的腦子變得和身體一樣麻痺,只有牙關是活躍的,它在我嘴裡不停地發出咔咔咔咔的聲響。
“叮鈴……”就在這時窗臺方向突然又傳來一陣鈴聲,清晰而突兀,在這靜寂得幾乎讓人窒息的空間裡讓我驚跳了一下。不由自主朝那方向看了一眼,就看見窗臺上那枚銅鈴正被陣風吹得滴溜溜直打轉。
可是滾圓的鈴身卻不知什麼時候只剩下了半個,好像被什麼東西平切去了半邊,只留另一邊在風裡轉動著,一邊不停發出鈴鈴聲響。
不由得呆了呆,而就是這短短一剎那的時間,我的身體突然失去了支撐點,猛地朝前跌了過去!一跌才發覺,那原本坐著霜花的半邊床,這會兒竟然是空著的,一絲溫度都沒有,冰冷冷承接住我突然倒下的半個身體。
頭撞到床,發覺自己的手和腳竟然能動了,惶恐中帶著絲竊喜我迅速從床上爬起來。站到地上的時候頭一陣發暈,手腳也有些軟得發顫,但總好過之前癱瘓般的僵硬。我搓了搓自己還有點麻木的手腕,一邊飛快朝周圍掃了一眼。
周圍並不暗,因為窗外射進來路燈光的緣故,一切都是比較清晰的,清晰地將房間每個角落都投進我眼裡,包括身後那扇緊閉著的門。
我沒有看到霜花。他不見了,就在剛才他還分分明明地躺在我邊上,一隻手捏著我的下巴,一邊用那雙琉璃般的眼睛看著我。可是一晃神間他就不見了,如同狐狸突然間從我緊抱著的胳臂間消失。這不得不叫人懷疑……我是不是在做夢,一個夢中套夢的夢。
夢裡我想入非非地和有些不同於往常的狐狸肆無忌憚地親熱著,然後又